燕傾城看著來人,嘴角揚起了嘲弄的笑。
阿羅似乎等了她很久,既然她在門外等著,顯然已經是去過了房中。此時見到一身夜行衣的燕傾城,又是一副不屑自己的模樣,自然心中不快。
阿羅不無譏諷的說道,“喲,皇後娘娘這麼晚了是跑到哪裏去了?還穿著一身夜行衣,這若是被人撞破的話,豈不是要誤以為娘娘出去做了什麼虧心事?”
說話自然尖刻,但燕傾城並沒有放在心上。
她打心底裏看不起阿羅,本來就是跟她一起陪嫁而來,自然也沒怎麼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本宮累了,要先回房休息。你愛怎麼借題發揮,就怎麼借題發揮。”
阿羅向來有些恨著燕傾城這樣的姿態,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樣,仿佛其他人都隻是不起眼的沙礫。是了,她的確出生卑微,可如今得到楚皇恩寵的人是她,而並非燕傾城。憑什麼她都去了冷宮,如今還能回來穩穩地坐上燕後的位置?
她不甘心,自然是不甘心的。
更何況,燕傾城都懶得搭理她,像是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她一樣。
出生低微又如何?
總好得過一身夜行衣出去不知道做了什麼的燕後!
阿羅深吸一口氣,繼續嘲諷道,“深更半夜,皇後娘娘做什麼去了?”
燕傾城冷笑,“與你有關?倒是你,深更半夜在本宮房門口做什麼?”
她倒也不急著回房了,等著阿羅的回複。
若是連小小的阿羅都對付不了,她就不是燕傾城了。她留著她,隻是因為還能當自己的替罪羊,可她卻也無法容忍昔日自己身邊的陪嫁宮女,卻有朝一日騎到自己的頭上來。
“臣妾也不過就是睡不著,這蔣婕妤之死弄得大家人心惶惶的,臣妾心裏是怕的要命。這萬一不小心在睡夢中被人給殺了,那該怎麼辦?皇後姐姐,你說是不是?”
燕傾城雙手環胸,神情之中已經有些不耐。
若阿羅今日過來便是要同她說這個的話,那未免也太浪費時間了。
毫無意義的口舌之爭,她燕傾城根本不屑!
“是與不是同本宮何幹?你就是為了這件事來打擾本宮的麼?”
燕傾城自小便是燕宮公主,在燕國又算是德高望重,故而從小到大,她的驕傲與自信都是與生俱來。每每說話之間都仿佛帶著讓人沉重的氣壓。即便是來了這楚宮,也未曾有任何的改變。
阿羅竟然下意識地有些被她震懾到。
她頓了頓,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燕傾城卻又接口道,“你可別忘了,你若不是跟著本宮從燕國來此,你根本就沒有今天。”
“所以難道臣妾還要感激你麼?”阿羅臉色蒼白,已經有些不住地咬了咬牙。
為什麼?
她在燕傾城麵前總有一種自己矮了一截的那種感覺?
“感激不必,隻是希望你恪守本分。在燕國,本宮是公主,你是宮女。到了楚國,本宮是皇後,而你卻隻是一個昭儀。位分尊卑你難道弄不清楚,還要本宮來教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