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水潑到了黎芊荀的身上,凍得她一個激靈,又醒了過來。
藺太妃拔掉了她嘴裏的布團,厭煩地問道:“怎麼樣?陛下,肯寫退位詔書了麼?”
“呸……”黎芊荀吐了一口口水,含著腥甜的血水。
藺太妃一個巴掌扇過去,打得黎芊荀腦袋都歪了,罵道:“你這個小蹄子,竟然敢對哀家這樣,你現在命都在我手裏,還不學乖,找死不成?”
“藺氏,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黎芊荀發出聲嘶力竭地罵聲,可是她的嗓子啞了,即便這樣用力地罵,聲音也傳不出去。
藺太妃氣的發抖,道:“還有力氣罵人,看來你受的罪還不夠,繼續夾,我就不信你這個嬌滴滴的丫頭,能撐得住!”
“藺氏,朕就算死了,這黎國的江山也不會落到你們這對狗男女手裏,我隻恨自己有眼無珠,錯信了你和孫英那個狗賊,朕就算做了厲鬼,也會找你們報仇的!”
黎芊荀真的好恨,恨自己錯信賊人,恨自己無能為力,落在了他們手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哈……哀家和侯爺連你父親活著的時候都不怕,還怕你們變作鬼麼?你就跟你那個死鬼父親一樣,愚不可及,你們都是蠢死的!”藺太妃笑的十分張狂。
黎芊荀赤紅著雙目,此刻恨不得自己能生食其肉,渴飲其血,將這對狗男女生吞活剝了。
“看著哀家也沒用,哀家在宮中隱忍了十幾年,為的就是替侯爺拿下黎國的江山,跟著他一起開創萬世基業,所以……你和你父皇都該死!”
藺太妃的眼神陰鷙極了,若不是黎芊荀還有用,她早就死了。可恨這丫頭骨頭太硬,折磨了五日,都還不肯就範。
黎芊荀道:“天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你們就得意吧,張狂吧,總有人會收拾你們的,朕等著……朕等著……”
她的氣息已經越來越弱了,就連夾板之下的身體,都快感覺不到疼痛了。
她不想死,不想死……她不想將黎國的山河,拱手讓給這對畜.生。他們才該死!
“池陽侯來了!”宮人近前稟報,藺太妃瞅了一眼黎芊荀,道:“讓她緩口氣,別真的弄死了!”
藺太妃走了出去,對著剛剛走進來的中年男子欠了欠身,堆滿笑容,道:“侯爺,您來了?”
“嗯,怎麼樣了?可有進展?”此人正是池陽侯孫英,先帝臨終托孤之臣。
誰能想到,這個道貌岸然,深得先帝倚重,又得女帝信賴的重臣,竟是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