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正嫻熟的扯出一張牛皮紙兩隻手四下忙活著,“哎,這個年景就應該吃好喝好花點鈔票,我們這些小本生意還不知道能開多久呢,好了,先生您剛剛已經付過錢了,慢走!”
“先生不要想那麼多,現在還是過好日子正好鈔票重要,好了回頭見!”他提著一包剛出鍋的生煎交到福子手上道:“行了,這沒什麼事兒了你先回租界,把這份兒生煎包給我姐帶回去她最中意這一口。哎呀,放心吧我的安全你不用擔心,快去吧一會兒涼了!”崔耀祖讓福子先回去其實就還是有些不信任他,退一萬步來講這次給小鬼子送的這份大禮動靜肯定小不了,這件事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隨後崔耀祖登上了一輛有軌電車,伴隨著街上的熙熙攘攘的百姓他又一次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此時崔婉君依舊待在那做不大的二層小樓裏,她坐在沙發上氣色已經好了很多了,在她的身旁放著一本俄文版的《安娜卡列尼娜》。
一抹陽光通過百葉窗折射進來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方姨此時正在閣樓上打掃房間,崔婉君輕聲起身走上閣樓準備去幫忙。
結果她的腳步聲還是被方姨發現了:“大小姐,這個時候你就好好休息吧,這家裏我一個人收拾的過來。你快些把身子養好那我也就放心了。”
崔婉君覺得自從她這一次從南京回來,她仿佛於此前那個獨立知性的進步女青年的身份給割裂開了。自從她從南京回來的這十幾天這種生活方式反倒讓她有些不適應。
況且崔婉君已經知道現在城裏的地下黨正是用人之際,自己雖然有富家小姐這重身份,但是更重要的是她明白自己是特殊使命的,所以必須盡快和黨組織取得聯係開展工作。
畢竟現在黨組織的主要工作更多的還是宣傳,以及針對上海社會各階層的進步人士的統一戰線工作,這雖然不是她的老本行可是抗日救國她也總不能袖手旁觀。
“方姨,我這本來也就沒什麼大事,我自己本身就是大夫我自己還不清楚啊。”
方姨此時手裏正拿著一塊抹布十分細致的擦去扶手上的灰塵,方姨今年也得有四十二三歲了,要這麼算起來崔耀祖和崔婉君姐弟兩個說是被他從小帶起來的也不為過。
“不行,這兵荒馬亂的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出去?這樣吧,你有什麼事情幹脆就交給我去辦吧。”
崔婉君站在那兒靈機一動說:“方姨,我眼下的確有件事要出去辦一下,我這手表在南京的時候沒注意給磕了個裂紋,我就在租界裏找家鍾表店修一修總行了吧。”
“哎呀小姐,你怎麼還更小時候一樣啊,按理說你這生病了更應該在家好好休息啊,這件事你交給我好了。”
崔婉君此時也被弄的無法脫身了,但是她也明白方姨這也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看來她要靜下來想想該怎麼脫身了。
而小四他們此時卻身在一棟幾年前的爛尾樓裏,從這兒看過去剛好可以偵察附近的日軍守衛情況。
劉漢舉著望遠鏡正觀察著日本人的一舉一動,“小鬼子還真是陰魂不散啊,這大白天的還有巡邏隊。”
“是啊,這小日本其實就是故意傳假消息呢,隻要咱們動靜稍微大點兒他們馬上就會找上門來,從咱們的角度看想要進商行非常難啊,東子這附近的逃脫畫完沒有,畫完之後咱再去下一個位置看看。”馬小五總覺還會有突破口的。
“哎,你說這小日本兒到底能不能猜到咱們晚上要給他們送禮去?”小四川這句話明顯還會有另外一層意思。
“你有什麼好辦法?”幾個人都在商量著可能行的通的行動方案,包括一同跟來的幫裏的幾個兄弟也都跟著一塊兒想主意。
“哎,我有法子了你說咱們來個移花接木怎麼樣?我推測老大之所以把行動地點選在這兒大概有兩層考慮:這第一點肯定就是衝著商行裏的那批日本軍火,那這第二老大也是想把動靜搞得大一些最好能夠上報紙的那種。老大要想帶著我們去商行裏邊安炸彈相對而言不是這麼難,要說最難一環那還是怎麼想辦法把這批裝備在小日本的眼皮底下運出去。依我看咱們可以分兩部進行。第一咱們可以請朱濤來幫忙她會說日語啊,另外,四哥以你的人脈關係弄一輛大卡車應該不難吧,咱們完全可以給小鬼子玩兒一出障眼法。讓他們誤認為咱們也是小日本兒,把武器搞到之後恰好可以再找可靠的人運出去,這樣咱們既給小鬼子聽了響,小日本也就隻能啞巴吃黃連不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