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我洪某現在已經是風燭殘年了!這事關民族生死存亡的大計還得要靠你們呢。管家,把咱們事先準備好的支票拿來。”洪爺轉身吩咐站在一旁的管家,他要送給崔耀祖一份兒見麵禮。
“是先生,把東西拿過來吧!”管家一聲招呼迎麵過來了一個身材精壯的年輕夥計。他的用兩隻手托著一個雕刻這兩條盤龍紫檀小盒。
“洪爺您這是?”崔耀祖此時有點兒被他搞得雲裏霧裏了,這件事兒他必須要問個明白所以不加演示直接開口問著。
“這是洪爺給你們準備的一點兒見麵禮,還請不要推脫收下吧!”管家說話間就把盒子遞過來了,崔耀祖本想推脫的但是盒子的蓋兒是敞開的。當他看到盒子裏邊兒裝著的東西時,不隻是他就連身旁一同前來的夥計福子都露出一副驚訝的麵孔。
“洪爺能夠鼎力相助此事完備已經感激不盡了,更何況我們崔家的產業雖說現在大部分在武漢和重慶一帶,但是隻要有我在我們崔家在上海灘還是有些說服力的,至於這張支票還請您千萬要收回去。”因為這個盒子裏雖然隻有薄薄的一張紙,但是這是一張一千塊銀元的銀行支票。
“這些錢我可不是給你自己花的,想要在上海和日本人鬥法,那首先得有資金支持吧,這筆錢就算是我給你們的經費。隻要你們一心抗日我這些錢就沒白花。好了管家,我想這兩個年輕人也不願意聽我這個老頭子在這兒多說了,送客!”洪爺這個人一輩子行走江湖靠的就是兩個字禮、義。這兩個字也是成為了他畢生的一個信條。
“那好,洪爺既然執意讓我收下那我就不好推辭了!今日到此多有打擾,晚輩告辭了!”洪爺暗自點了點頭,門口的夥計又拿著一塊兒黑布條進來了。洪爺低聲道,“不用了,以後這裏他可以來去自由!這小子在上海長大,你們那點兒手段對他起不了作用。”
幾個夥計隻好知趣兒到一旁去了,管家親自把他們兩個人送上了等在門口的那輛黃包車上。
直到黃包車上了大街福子的心才算完全放下了,“少爺,我是真佩服你啊,裏邊的陣仗我別說說話了,大氣都不敢喘我生怕這個姓洪的會被地裏玩兒陰的!”
崔耀祖扭頭一笑說:“你這也算是跟我見了大陣仗了,還行沒給我丟臉。我看你小子也挺機靈以後幹脆跟著我吧。”兩個人寒暄了幾句之後黃包車停下了。
“崔先生,我就隻能把你們送到這兒了,各自保重後會有期!”夥計把他們送出來之後就自行返回了。崔耀祖和胡子兩個人一路步行真趕往事先約定的地方。
看著街道兩旁的店鋪和門臉兒為求自保都掛上了膏藥旗,崔耀祖冷笑著,“哼,小日本今天晚上我就送你們一份大禮。”
街道旁一個賣生煎的攤子上,一個個兩麵焦黃的生煎包在竹子做的籠屜排列成一圈兒,隻要街道上的行人從這邊過,肯定都會忍不住買幾個嚐嚐的。
“少爺,咱們為什麼偏偏挑菊井商行下手啊,這城裏一到晚上街上肯定會有幾個落單的鬼子,咱完全可以先拿他們下手啊。”
崔耀祖拍了一下福子的肩膀低聲說:“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三天以後我和兄弟們還另外有些事情要處理。更何況現在小日本剛剛結束了大搜捕,我們恰好可以再給小鬼子心頭上插上一刀,行了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去找弟兄們這件事兒你很快就明白這其中的所以然了。”
“可是?”福子到嘴邊上的話又咽回去了。
“可是什麼,可是規矩你都忘了?哎,你在這等會兒!”崔耀祖現在又返回剛剛那個生煎攤子。
“老板來二兩生煎打包!”崔耀祖從口袋裏摸出幾個銅板放在桌子上。
“哎,先生你不是剛來過嗎?”攤主一臉疑惑的問著站在麵前的崔耀祖。
崔耀祖下意識的咳嗽了一聲道:“好久沒吃到生煎了,我剛才買回去結果一轉眼就背我那幾個饞嘴的兄弟一掃而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