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俊也是個絕的,一個字不差的,將這番話轉給範佩瑩。
完後,他還補充一句,“喬總的原話就是這樣。”
範佩瑩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邵特助進公司的時候,是範哲考核的吧。”
邵俊抿了抿唇,這話太有內涵,他要想一下如何回答。
“範主管是考官之一。”他答得含蓄。
邵俊在別的房產公司做過兩年,剛剛跳槽過來,卻一直處在風口浪尖之上。
他打聽過,這二人針尖對麥芒,關係便如敵,矛盾不可調和。
喬銳的作派很簡單,範佩瑩總歸是要針對他的,得罪與不得罪的結果是一樣的。
擺個特助在中間做緩衝,不至於鬧得太難看。
邵俊三麵兩刀,做得還不錯。
幾個回合下來,範佩瑩也看出這位邵特助會做人,便想利誘一下,“範哲對你的評價很高,覺得你是個人才。做特助應該是暫時的,日後可以往市場開發部的方向發展。”
人如其名,邵俊長得也還俊,此時他笑出八顆白牙,一臉恭敬地,“多謝範總監提點。”
範佩瑩淡淡地笑一聲,“這次我就不為難你了,雲庭的宣傳費我會簽字的。”
“謝謝範總監體諒。”邵俊極為高興的樣子。
果然是見招拆招,看情形後麵會有糖衣炮彈。他心中一樂,喬總一早就對他過,“如果有糖衣炮彈過來,你可以把糖衣吃了,炮彈隨便找個地方放放。不介意你投入敵營,隻要關鍵時刻倒戈回來就行。”
真沒想到啊,他居然要往無間道的方向發展,邵俊也是醉了。
*
許言呆在醫院,備受煎熬。
媽媽已經拆了線,精神不錯,一直與她講爸爸。
講她出生時,爸爸從外地急急地趕來,知道是個女兒後,他哈哈大笑,直呼此生無憾了。
爸爸超級喜歡她,寵得要命,“女孩子就是要嬌養的嘛。”
她三歲之前,爸爸寧可得罪領導也不肯加班,整樂哈哈地拿她與別人家的孩比,這個不如她聰明,那個不如她漂亮,總歸她是最好的。
……
許言聽得直想哭,卻死扛著,還要笑著與媽媽分享時候的趣事,全都是與爸爸有關的。
媽媽得累了,睡著了。
她跑去洗手間,偷偷地哭了一會兒。又仔細地擦幹眼淚,不能露出一點破綻。
回到病房,竟然看到了張輝,他深蹙著眉頭,眸光幽沉地看著媽媽。
許言很緊張,死死地盯著他,又壓低了聲音,“張檢,出去聊幾句。”
張輝溫潤地看她,“好。”
很有默契地,兩個人一直走到了樓梯口。
“張檢,您這是幾個意思?”許言強壓著怒氣。
張輝柔和地笑一笑,“我和你媽媽是高中同學,考了不同的學校,讀了不同的專業,走了不同的道路。”
許言愕然,但她的反應極快,“那您這次來,是以同學的身份?還是以檢察官的身份?”
張輝長長地歎了口氣,“你媽媽也許知道些什麼。”
許言的麵色立時深沉了,“張檢,我媽媽不知道爸爸已經去世,她身體不好,而且有情緒病,受不了刺激。我不管您有再大的理由,也不能與她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