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傾灑,有過茂密的樹葉,層層穿透,才落在了百裏雪塵身上。
一身紫色宮裝,在夜色下極為不顯眼,加上她有意隱藏氣息,更是難以察覺,她的存在。
月光斑駁的灑落在她身上,柔柔的月光,顯得她淡然無比,清秀淡泊的性子更是如月光般清冷,讓舞傾城一時想起了那個人。
“不想。”身為暗衛,舞傾城很清楚的知曉自己身份,聽命於主人,便是她該做的事情,所以即使再見,也不過是陌路而已。
勾起一抹輕笑,月光下顯得虛幻無比,那是百裏雪塵,與在利州時不同的百裏雪塵,沉斂了不少。
緩緩移步,走出樹外,月光也明亮了幾分。
百裏雪塵就這麼輕緩的落座在石凳上,享受著靜逸時光。
宮宴不歡而散,仇浩涯心情不爽,難得沒有與倪玫一起會花蓉殿,而是回到了禦書房處理朝政。
帝王心情不佳,官員心情又怎可能很好,所以匆忙告別後,就紛紛往宮外趕去。
唯一能保持興致的也就封颯月與夜謹辰二人,閑庭信步行走在禦花園內,並未有任何交談。
夜謹辰突然停住腳步,看向天空那輪明月,久久沒回神。
“夜探冷宮。”封颯月停住腳步,輕笑出聲。
兩人對望一眼,一起一落,在禦花園內消失不見,很快就落入了冷宮外牆下。
夜謹辰並未光明正大的走還未落下的正門,而是尋著一處樹蔭,旋身而上,封颯月緊跟其後。
“落門吧。”眉眼輕挑,百裏雪塵依舊坐在石凳上,讓人落門。“準備三壺酒。”
舞傾城有些疑問,但隨後就與綠芯分工去辦交代的事了。
許久,等到兩人再次回到百裏雪塵身邊,百裏雪塵才又開了口:“你們下去休息吧。”
待到二人都離去,百裏雪塵閉上眼睛,繼續坐在石凳上等待著。
封颯月從樹蔭上飄然而下,往石凳處走去,但夜謹辰還是沒有出現。
拿起桌上的酒,封颯月瀟灑的仰頭就飲,沒說其他。
“二王爺莫不是想在樹上住上一晚?”冷清的話語覺察不出多少感情流露,出去冷清那便是清冷了。
這時,夜謹辰才露麵了。
“月下小酌,百裏小姐還是好雅興。”熟稔的語氣仿佛真是常年未見的老友重逢,但心裏二人都清楚,不過爾爾幾麵,兩人竟是如此熟悉。
“比不來二王爺風花雪月,天為被樹為床的雅興好。”揶揄很明顯,卻是能對答如流。
“閑言碎語休矣,一醉方休是知己。”封颯月舉起手中酒壺示意,灑脫勁兒無人能比。
那夜,三人月下小酌,淺嚐輕吟,不過風花雪月的喟歎,免不了懷傷舊景流年,卻也算相知一場的紀念。
那夜,月光清冷,三人亦是如月般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