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離開?”少了咄咄逼人,他坐在床邊,一手卷著我的青絲玩。
我不知要怎麼回答他,為什麼要離開,我不想在那金碧輝煌之地,他的遊戲,他的目的,已經達到。
“你在害怕嗎?”他眼神淩厲地瞪著我看。
“怕。”我認真地說。
他抓緊我的發:“那你可有按照之間的約定,敞開心來,私下裏就離開,傷得再重,再痛,你也不顧一切地離開,是嗎?”
敞開心又如何,我不愛他,我也不能愛他,還不是一個樣。
原來,賭來賭去,其實所有的掙紮,都是一種好笑之事了。
長長地歎息,隻覺得很輕鬆,原來,就是這麼簡單,不愛就不愛,再怎麼賭,亦是如此。
他的唇襲上我的唇,抱著我的脖子,用力地吮吻著。
我心裏想著那彈得催人淚下的琴聲,心裏一片清寧,什麼反應也不給予他,他吻任他吻,努力地,讓自已腦子裏隻想著那片壯觀的梅花雪海。
他狠狠地一咬我的唇瓣,挫敗地放開我:“為什麼?”
我輕笑:“我也不知道,大概,我真的不愛你,即使放開了心,也是如此。”
他一手壓在我的胸口,憤恨地咬我的下巴:“不可能的,你的心,曾為朕跳得很快,這些,朕都清楚。。”
他的挫敗,讓我心裏竄起一些明了之意,對,就是這樣,才會讓他知難而退。
我將他的手拉下,輕輕地搖頭:“真的,沒有感覺。”
他坐在床前,低垂下頭想著什麼,我心裏的笑,越發的張狂,眸子在青絲幕下放肆地笑著。
他吐口氣:“吃飯吧,朕傳了禦膳過來。”
“傳。”我忍不住揚高了聲音。
“你私逃的代價。”殘忍地笑了:“陳公公。”
室內光線驀然一亮,好幾盞宮燈點亮了幾來,輕盈了步子進進出出,然後合上了門。
心裏不住地哀怨,他怎麼就沒有一點風度,硬是要將我置身於他後宮中的花名冊裏,所有的堅持與掙紮,化作了一些怒。
滿桌都是山珍海味,卻引不起我半點的食欲,我找了雙新的繡鞋穿上,站在一邊。
他道:“吃吧,不是肚子餓了嗎?”
我搖頭:“不餓。”
“你跟朕鬥氣嗎?”
“不敢。”他說一句,我頂上一句。
他生氣起來,冷冷地看著我:“給朕吃。”
我坐下,碗裏已夾了菜,就胡亂地吃著,沒有半絲的掙紮,氣恨啊。我為什麼不走呢?在他的宮裏,人多嘴雜會讓人知道的,他是愈發的大膽,一步步想讓我置身在明處。
我步步的退縮,就是因為我不想讓人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費功夫。他擺駕過來,我這湘秀院裏最後的一名秀女,終於讓皇上看到了。
要是從他的宮裏能直接地逃出宮外,那是多好啊。
我食不知味,他眯著眼隻看我吃,似乎想從我的臉上,找到一絲的破綻。
失望了,將我眼前的碗一掃,龍顏大怒:“別吃了。”
我跪了下去,真的和書上說的一樣,伴君如伴虎,說翻臉就翻臉,聽話也不是,不聽也不是,教人真的難做。
陳公公聽到碗破碎的聲音,委著身子進來:“皇上。”
“出去。”他吼一聲。嚇得我也頭皮發麻的,幸好啊,頭發那麼長,擋住了我的害怕。
我想過,他不好惹的,幸好我一直記著。
還沒有來得及慶幸,他的怒火就燒到了我的身上,托起我的眼,讓我不得不正視他要燃燒的眸子:“朕沒有想到,好你個青薔,竟然訛了朕。”
汗顏,訛他,我豈敢。隻是敞開心之說,他要問什麼,我就回答什麼啊。
“說話啊。”見我不專心,他又一吼。
眼眸朝下看,輕聲地說:“奴婢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咬牙切齒,氣呼呼地說:“好你個青薔,刺冒起來了是吧,奴婢,不是朕的臣妾嗎?是朕沒有寵幸你嗎?”
聽得我有些發抖,佯害怕:“皇上請恕罪。”其實我不怕他,這樣的他,隻會讓我心裏越發的淡然。
“何罪?”他又逼問。
我搖搖頭:“不知道。”
“想氣死朕是吧,啊。”他掃視著我的臉孔“是不是?”
“不敢。”真的冒好大的火氣,我也不知為什麼就不怕,篤定他不會氣過頭就把我給剁了。
“朕給你的東西,你都不要,朕給你裹腳的衣服,你扔了,給你的夜明珠,你也扔了,朕的畫,你也偷了,好啊,倒是膽子大得令朕躍躍欲試了。”
心裏有些驚歎,他那麼短的時間,竟然知道我把畫拿走了,我以為他不在意的。但是現在他話裏的意思,更讓我頭皮發麻,什麼叫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