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琴,冷笑地看青鸞一眼,她的可憐兮兮的眼裏,藏著一抹狡黠。
她想孤立我,在宮裏,沒有打下關係,是寸步不易。
但是我無意苦爭春,樂得寸步難行。但是誰要傷我,也不是那麼輕易的事,疏遠我可以,但不能汙辱了我的人格。
抱了琴往廂房裏走,秋海棠多漂亮啊,嬌翠欲滴的葉子,襯著火紅的花兒,何等的風景,秋光如此好,何乎執著於剛才的煩惱呢?我釋然地一笑。
尋了處靜幽的地方放下琴,肩頭讓人一拍,然後雙手竟然捂上了我眼。
那手,不是司棋的,是男子的有力修長的大掌,我嚇得一身冷汗,尖聲叫:“你是誰?我喊人了。”
“真不好玩。”抱怨的聲音從後麵響起,然後一屁股挨著我坐在石凳上,淡雅的香氣,馬上就襲入鼻中。
我站起來看著令人發指的他,灝:“你又在這裏?”
他拉下我的手:“你看我怎麼了,不認識了,拿了琴,就彈首曲子給我聽聽吧,正好今日心情不甚好。”
我無力地歎氣:“你怎麼陰魂不散啊,我一回來,你就跟著我。”他笑,胡亂地彈彈琴,魔音亂發,淡淡然地說:“你就錯了,我可是知道,你昨天就回來了,歡迎回到宮裏的懷抱啊。”
我無奈,揚起唇角嘲弄地說:“想來我昨天入宮,還轟轟烈烈的了。”
“別這樣說,以後你的夫君,就是皇上了,好生學習啊,做個出色的妃子。”他拍拍我的肩:“你是聰明的,有前途。”
“你什麼口氣啊?放手,你誰啊,總是這樣子?”我大力地甩下他的手。
“你說呢?”他別有意味看我。
我卻不當一回事,一推他:“你離我遠點,別給我惹麻煩。”我原本心情不好,還來惹我,別怪我沒好臉色給他看。
他揉著胸口,委屈地看我:“還真狠,本公子願意聽你的琴,是你的造化。”
哼,他就是這樣高高在上的。
我打量著他,狡猾地說:“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他臉一下就瞥得紅起來,結巴著:“誰,誰看上…你了。”
“那你幹嘛總跟著我啊,別忘了,這是宮裏,我是秀女。”這是身份,不可以愈越一分的。
“本公子在這裏……。”
我不耐地打斷他:“是我的福氣。”
臉色有些不好,他訕訕然地道:“知道就好。”
我差點沒想翻白眼,覺得還是要禮儀一些好。
抱了琴就走,他又追上來,還拉著我的衣服,我靜靜地看著他修長的手抓我的衣服,冷然地說:“放手。”
“你凶什麼?”他有些不悅了。
奇怪了,我都沒有生氣,他來生氣什麼?王孫公子脾氣也不能這樣子。
不露痕跡地往旁邊閃去,閃開他的手:“你不要跟著我了,我要回房裏,你要是跟來,沒你好果子吃的,雖然你是王孫公子,但是於禮不合,皇上一樣會重罰於你。”
他一笑,淡淡然的,似乎剛才的無禮,是別人一樣。
看著我說:“青薔,你倒是有些小女兒家嬌態啊。”
真是輕挑,我皺著眉頭就往回走。
過一會兒,他叫:“站住。”
這二字,竟然隱隱含著威義,讓人心頭一震。
我定定腳步,還是不予理會,繼續往前走。
他冷冷然地說:“好是固執的人,好吧,你走,你回頭看看這是什麼,你要是真走了,你麻煩就大了。”
我唇角一抹笑,我還真就跟他較上了勁,才不會回頭看,抱了琴,走出花蔭之下。
他咬牙切齒:“好一個青薔。”
我便是我,心意就如此,我對他的好奇心不強。
要是我跟他坐一起,讓人發現,我會死得很慘的,在這深宮裏,是一個大染缸,我要保護著自已不受傷害。這個世上,愛護我的人不多,我要保護自已,不讓他們操心。
直到以後,我這固執之意,為我帶來了很多的傷心。
回到廂房裏,宮女給我奉上一盅參湯說:“青秀女,這是司良人讓人送過來的,說是青秀女身子骨差,要補上一補。”
司棋,我來了興致,放下琴:“她現在在哪裏啊?”我一直就沒有看到她。
想到我出宮之後,她是孤寂一個人,也是難。
如今我回來,她卻不知在何處。
宮女笑了:“青秀女出宮的時候,司秀女就生病了,皇後娘娘說湘秀宮不是養病的好地方,就讓司秀女搬出去,先是封了良人的,以後,自然也不是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