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仍瞪了圓滾滾的眼睛盯著他,有害怕有期待——顯然,他有點嚇著她了。
“向晚丫頭,向晚丫頭!”秦純罡的聲音在院外響起,“太陽曬到屁股了沒?飯還用不用吃了?”
“是師傅!”屋內,他一驚,而她亦是。
“怎麼辦?我這屋子裏可是隻有朝前一扇窗。”她皺了眉。
“別怕,大不了……”他一行穿衣服,幸虧天暖,昨晚的衣服都幹了,一行思索。
她急急收拾好,在秦純罡踹門之際打開,“爹,我這不是起來了麼?有什麼話,到外麵去說。”
“向晚啊,別推,爹也是老骨頭一把了。”秦純罡見自己的寶貝女兒麵含嗔意地向外拉自己,便舉起撫塵科要敲,“你二師兄走了,三師兄又在山下,嘯天這兩天連個人影都不見,山上隻留下我和清風用飯,你再不來,多沒意思。”
“我,我這就陪你吃飯。”秦向晚剛將自己的爹爹推離門三四步,急忙將門合上。
“這丫頭,屋子裏藏了什麼不成?還怕爹爹我瞧見?”秦純罡又舉起撫塵來,“果真是‘女大不中留’。”
“爹,你就別再敲我頭了。”秦向晚鼓起腮幫子來,“眼看女兒就要成親了,萬一腦袋被你敲笨了,人家還要不要我了?”
“你這鬼丫頭!”秦純罡忍不住笑起來,花白的短須也抖起來,“幾天不見你,這飯我得少吃下多少去?爹爹我現在後悔了,不想將你嫁出去了。”
“啊?別,別這樣!”秦向晚一聽,臉都有些急白了,“你若不讓我嫁,敬風必定不依的。”
“怎麼?我不同意,你三師兄還能拿刀來逼婚不成?”秦純罡故意嚴肅了臉色。
“爹!你等一下!”秦向晚皺眉跺腳,轉身急跑幾步,“轟”推開門,一把拉出一個人來。
“師傅!”杜敬風被秦向晚一把拉出來,忍不住有些臉燙地施禮。
“你,你們……”秦純罡目瞪口呆地盯著他的三徒兒半晌,“你不是在山下家裏麼?怎麼……”
“爹!我們,我和他,昨晚……”秦向晚紫了一張俏臉,仍拉著杜敬風的手臂,聲音漸低,“您老人家可不能反悔,不然你女兒可沒臉見人了。”
“什麼?!”秦純罡花白短須抖了兩抖,見二人均變了臉色,然立著定定不動,轉瞬間一串大笑從他口裏傳出,“好,好啊!”
“爹!”
“師傅!”
二位年輕人對忘一眼:這老頭兒不是又發癲了吧?
“你們好好努力,趕緊為我生下個大胖孫孫,陪我老兒逗個趣兒,找個樂兒!”秦純罡一手拉一個,“眼下,先跟我好好去吃飯,都先將身體養好!”
於是,這二人哭笑不得地被壓去用飯了。
“哪裏來的野花?好漂亮。”沈梅心一早起來,便見丫頭朵兒對著一大束大紅、粉紅,粉黃的野花整花瓶。
“自然是咱家姑爺送來的。”朵兒一笑,“瞧,上麵還有露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