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一道黑影從屋頂躍下,如果我沒看錯,這冰山臉手裏正抱著那隻剛剛害我跌下來的黑貓!
“原來剛是你使的壞,故意讓貓來撞我!”我瞪向冰山臉。
“喂,丫頭!剛剛明明你從我和小黑跟前過去,踩了它的尾巴,它才衝起來的!”冰山整日惜字如金,不想,終於說了一句長話。
“什麼?你說我剛剛踩了貓尾巴?”天啊,有我這樣逃走的麼?太差勁了吧!慢著,冰山話裏的意思是,他剛剛就在房頂的背光處坐著,睜眼看著我出醜?
“哈哈哈……”雪衣一串長笑,驚起院中樹上兩隻鳥撲棱棱朝遠處飛去。
“別笑了,我,我要休息了。”這,這算什麼事?太沒麵子了。丟開雪衣的手,便要一瘸一拐向房間去,可腳一挨地,疼痛便襲來,隻有口裏“嗞、嗞”吸涼氣。
“我送你。”身子又是一輕,雪衣竟彎腰打橫將我抱起,向我屋裏而去,冰山幾步跨到前麵,將我屋裏的燭火點燃便退了出去。
“放我下來。”我瞪著這張初看厚道再看奸詐的俊臉。
“不謝謝我麼?”將我放到床邊,他卻立著不動,帶了忍不住的笑意問。
“我看你連隻蛐蛐都不願踩,不像是壞人吧?”有一點點帶著氣兒問他,“為什麼要做些虜人的勾當呢?”
“啊?”眼見他的嘴巴成“0”狀,半晌撫了撫額頭道,“別說的那樣難聽,權當我將你請來避暑不成麼?”
“那你先踩一下貓尾巴試試看。”
“喂,怎麼這樣生氣?我剛才接住了你不說,也沒踩到你的尾巴吧?”他忍住將要溢出口的笑,而我差一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到——這男人,也太毒舌了吧?居然罵我是貓?!
“我要休息了,麻煩你離開。”對於美男,我可是一直稟著尊重加愛惜的態度,可眼前這位卻讓我怎麼也尊重不起來。
“遭美人嫌棄還是頭一回。”他似有些委屈。
背過身子去,可腳稍一用力,疼痛感霎時傳來,我立馬倒抽一口冷氣。
“得罪了!”他話一落,在我麵前蹲下身子,正不解何意,他握上了我的腳踝,一股暖意從他掌內傳來,“哢”一響,一陣閃電的麻疼從腳踝處襲來,我“啊”了一下,一腳向他踢去,他仿佛早就料到,向後一翻躲了開去!
“有這樣對待恩人的麼?”門口,他勾唇一笑,閃了我的眼睛,竟有我夫遇安幾分風情。門響動處,他走了出去——終究,他不是壞人!
喬楚踱進來時,我正瞪著燭火發愣——無風,有小蟲蛾急急向燭火撲來,因室內燃了香,這些小蟲們被熏的暈暈乎乎,失了方向。
“怎麼還不睡?”她問。
“我想他了。”在她麵前,沒什麼避諱的。
“我也是。”她接的自然——她想的,自然是遇平了。
她緩緩坐向我身邊,愣愣盯著這些小蟲蛾半晌,伸手拔了發上的簪子,撥出燭油裏仍在掙紮的蟲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