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趕緊找馬車回去吧。”我低聲對正看布料的喬楚說道,“分開走也行。”
喬楚何等聰明,一聽我說,便帶了藕兒出門,我和小魚兒隨後。一看生意要泡湯,老板在後高叫,“姑娘們再看看,價格好商量!”
哪有工夫理會,到街上四下看視,一時之間哪裏尋得著?早知道如此,就讓自家馬車跟著等了。
終於見一輛空馬車行來,趕緊讓小魚兒去談了價錢,我們便跨了上去,見喬楚和藕兒仍在四下望,又招手讓她二人上來。
說好路線,馬車開始緩緩走動。四人都不說話,一時靜悄悄,隻聞車輪轆轆、馬蹄得得。
“師傅,我們便在這兒下了。”心內焦躁,看平時很短的路程,今天仿似格外長,終於到得遇平私塾路口,藕兒喚了出來。
車夫並不答言,甩了個響鞭,馬忽地向前狂奔,帶動車棚也衝向前,我們四人身子集體後傾,直撞向車棚後壁——明顯車夫被換,隻不知先前的車夫是死是活?!
“你們幾個,敢不敢跳下去?”眼見見她三人臉色變白,一臉駭色,我隻有安慰,“若有機會,隻管快逃了回去,找他們來幫忙,別管我。”
“不行,姑娘,我總要跟你在一起。”小魚兒定了定心神,伸手扶了我,“你有了身子,身邊少不得人。”
“既然如此,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吧。”喬楚霎時也平靜下來,握了藕兒的手以示安慰。
喬楚明豔動人,兩個丫頭粉嫩水透,心底上真怕這夥不明身份的歹人劫色……
眼看出了城郊,馬車忽地停下,上來一人,麵無表情,一一看了我們一遍,伸手指向藕兒、小魚兒,“你,你,你們兩個下去!”
“總得說個為什麼吧?”我注視著這個一身冷氣的男子。
“沒有理由!”那男子一手捉了藕兒手臂,另一手捉了小魚兒,將她們半提半拖了下去。
兩邊車窗迅速被蒙上了黑布,車廂內霎時變的灰暗,馬車又狂奔起來,將小魚兒那聲“姑娘”遠遠甩向後麵……
喬楚和我緊緊偎在一起,喬楚不會功夫,偏我現在有了身子,(貌似沒有身子的時候功夫也不怎麼樣不是?)心下一陣氣惱,這一夥歹人還真會挑選時候!
好一陣子顛簸,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下得馬車我們才知道被帶進了某間寺院,因是從後門而入,不見僧人,不見寺名,唯見寺院倚山而建,正是初夏時節,滿山蒼翠,鳥鳴啾啾,若不是被虜,這裏還真是個消夏的好去處。
後院及廂房成了我和喬楚的暫時活動地,除了麵無表情的冰山男子送飯送茶外,無人打擾。
但我和喬楚都知道,我們是走不出這座寺廟的——我們所在的院落之外,有不下五人的冰山臉守著。
轉眼又到了黃昏,橘黃的晚霞鋪滿西天,將我們所在的院落籠上一層朦朧的光輝,喬楚正用了廟內的普通茶葉烹茶,招呼我來這院中品嚐。
後門開啟處,踱進來一人,驚動我抬起頭時,喬楚手裏的水爐也定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