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小承,嘯天總是瞎忙乎,手底下的賭場茶樓都總托了旁人照看。”周媚兒眸光閃動,盡力親切,“聽李袖煙說,所托之人,很是可靠。”
“這些事,我們聽不聽的,也無多少作用,”小承放下茶盞,“如今我姐姐平安回來,總算得跟我爹知會一聲,既是我們來了,就請你轉告父親一聲,就說我和姐姐來過。”
我衝周媚兒點了點頭,也放下茶盞,跟小承一同起身。
“那我送你們。”周媚兒也起身,卻是身子一晃,差點坐下,旁邊丫頭手快,一把扶了,“小承、木蘭,我這頭風又發作了,這春天西風一吹,就犯病。”
“那就不勞相送了。”我一笑,和小承剛要出門,周媚兒的聲音從後傳出,“別從正路走,西風正緊,我讓小丫頭帶你們從旁道走。”
果然有小丫頭頭前帶路。
小承和我對望一眼,他嘴角一勾,竟出了一個冷笑,那表情很明顯: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出什麼花樣!
另一小巧院落的後排牆下,李袖煙的幸災樂禍的聲音傳出:“這派去的人也不算全是窩囊廢,到底死了一個,你家周姨娘還暗地裏給了一筆錢買這丫頭的命,偏還是活蹦亂跳的回來了。”
“是啊,周姨娘這回算是折了本兒了,盟主女兒的命豈是她想要就要的?”一個陌生的女音接上了話。
“還有啊,周姨娘不是又安排了個嫩的在盟主身邊麼?現在究竟怎樣了?
“姐!”小承到底年歲小,差點跳起來,我急急握了他的口。
頭前帶路的小丫頭早白了臉,定定立住,不知所措,我一笑,拉起小承向前走,小丫頭好一會兒才想起跟上來。
“姐,居然是周媚兒那賤人要殺你?”馬車上,小承再忍不住,氣憤問出。
“周媚兒本意想讓你我聽的可不是這些話。”心內冷的倒不是這兩個女人明爭暗鬥拿我作標把,而是,那一群追殺我和遇安的人,竟是父親派去的!
他是父親最鍾愛的弟子,怎麼舍得殺他?
為什麼?就因為我要執意嫁給他麼?
不,父親也許還不知道秦流雲就是杜遇安,杜遇安就是秦流雲!
對,就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心裏一急,胸口一陣翻騰,又忍不住幹嘔起來。
小承看著急,就要我去看郎中,強忍住惡心,笑著告訴他不用。
“怨不得姐姐惡心,都怪爹爹……”小承扶了我坐好,又吩咐趕車的走慢一些。
“怎麼了?”心內一驚,不會是小承也知道了父親追殺我和遇安的事?
“這一段時間,誰知聽了哪一個的調唆,爹爹迷上了什麼雙修,說是可以延年益壽,甚至返老還童。”小承嘟著個臉,怒氣盡顯,“這麼大年歲了,怎麼別人說什麼都信?世界上哪有什麼返老還童的方法?這連小孩子都知道!”
“父親也許不是我們所能揣測的。”我有些無奈,自從登上武林盟主之位後,父親的變化確實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