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昨晚若不是你跟人私奔,莊裏能鬧得雞飛狗跳麼?”蓮枝一臉厭棄、火上澆油地斜睇了我一眼。
“你,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跟人私奔了?我那是被人挾持!”被人活活冤枉的滋味真不好受。
“我該怎麼罰你呢?”西門皎然挑眉一笑,似是在掂量——昨晚上可是他西門皎然在現場啊,怎麼也跟著打蛇隨棍上?
“不管怎麼罰,請莊主在一邊看著我就好。”唉,書生啊,若是這一遭回到狼窩,沒幫上你的忙不說,再把我搭進去,可是虧大了。
“好,就罰你在孤島上獨呆一天一夜吧。”西門皎然笑笑起步。
“莊主英明。”蓮枝垂首在他身後拍馬屁。
“喂,喂,你怎能這樣落井下石呢?明明昨晚都是你害的!”眼看蓮枝奸計得逞,護院就要過來拉,心裏那個氣啊,平白被人汙蔑。
“哦?那你昨晚和誰共渡了一宿?你若是答應今晚好好陪我,也許我會考慮免了這懲罰。”西門皎然湊到我耳根前,低低輕笑。
“算了,罰就罰吧,我認了!”又不挨打,也不挨罵,隻要能給書生和林素錦爭取到到時間,也值了,反正有秦流雲在暗中相助,就撐上了。
等到了西門皎然所說的孤島上,我就傻眼了。
原來,這雪蓮山莊的西北麵有一河環過,今晨在西麵還沒怎麼看見有多險峻,隻算是趟過河需要放吊橋,才能進莊;現在被帶到北門的河上,才發覺自己答應的有多可笑。
這門樓高高,開了北門,就是個小渡口,有小船等著。河中間有一個小島,遠望著像一個白乎乎的土堆,等坐船被人送上島後,才知水勢有多急,而這土堆隻有兩三間房地方這樣大。
正值初秋,細高的蘆葦頂著白絨絨的蘆花,微風吹來,蘆花飛舞,看著倒有幾分風雅。
船一撤走,便留我一人,連隻鳥都沒有,這真有點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感覺,這,這一天一夜不好過啊。
向樓門頂望去,見西門皎然的雪白錦衣仍晃悠,似是拿著個獨筒的長望遠鏡向島上望。
隻要他不走就好。
書生與林素錦已經走遠了吧?
是的,書生昨天求我的便是,要讓我今天上午拖住西門皎然起碼一個時辰,而他們拿著我昨晚在西門皎然身上亂摸時摸來的玉佩,雙雙出得山莊而去。而這玉佩,秦流雲應該已送到他們二人手上了吧?
天氣也太陰沉了,仿佛要下雨的樣子?唉,人倒黴時候,怎麼著都倒黴,這些天一直秋高氣爽的,偏今天被放逐野外時要下雨。
肚子也不爭氣,“咕咕”大叫起來。
便尋不到吃的,隻好拔了劍,踱到河邊,以劍做叉,最好能刺上兩條魚來。
一下,兩下,三下……三十六下,啊終於,一條無眼的魚被我刺到,並且還是條半尺來長的肥草魚!也不枉我濕了一雙鞋!
抬眼望了一下門樓,那白錦衣仍在,我得意地舉起魚來揚了揚:看,餓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