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給他多說話的時間,車窗一關,他自己開著車往維也納走。
陳北在原地愣了三分鍾後豁然開朗,他是不是應該趕緊去老宅告狀,順便搬救兵?
維也納花園外。
毛姐聽到車子回來的聲音了,然後急急的出去看。
正好見先生一個人走回來,跟平時沒什麼兩樣,唯一不同的是身旁沒有陳北跟著指路。
“先生!”毛姐等他走近了才側了側身。
男人一言不發,隻一陣風的往裏走,一張峻臉陰著。
“太太在樓上……”毛姐一邊往裏跟著,一邊提醒。
可男人像沒聽見一樣,隻是往客廳走,讓後將協議往桌上一放,就在沙發上等著。
傅知恩也聽到了車子回來的聲音,所以她收拾得差不多就往樓下走。
她是真的仔仔細細在收拾,仔細到要努力想清楚哪一樣東西是屬於南聿庭買的,她絕對不拿走。
看兩個箱子都收拾得差不多,她先封了一個箱子,然後起身往樓下走,知道南聿庭在樓下。
她進客廳的時候,誰也沒看誰。
傅知恩隻把視線落在茶幾的離婚協議上。
很平靜,可是也依舊有些心痛,她堅持了這麼久,最後也隻結束在一張紙上。
“有筆麼?”她拿起協議,才記起來沒筆,他應該隨時備著鋼筆。
問話的時候,她平靜的抬眼看向他。
男人也坐在沙發上“看”著她。
為了收拾行李方便,傅知恩這會兒是把頭發都束起來的,所以她一抬頭看他,臉上的紅腫就清晰可見。
毛姐也是這會兒進客廳才看清楚太太臉上的紅腫,幾乎叫出聲。
那麼細皮嫩肉的臉,簡直可以用不忍直視來形容,“太太……?”
毛姐滿是心疼的看著她。
傅知恩不以為意,依舊等著他的筆,他沒給,她隻好問毛姐:“你有筆麼?”
沒有人回答,她隻好蹲下來在茶幾抽屜裏找筆。
她“窸窸窣窣”翻弄的時間,南聿庭依舊坐在那裏,看起穩如泰山,可眉峰一次又一次的收緊。
直到她把筆翻出來,眼角也跟著收了收。
她真的俯身,仔仔細細的在簽名處寫下名字,然後放回他麵前的茶幾。
繼而轉身又往樓上走,順便問了一句:“毛姐,我那條藍色條紋的裙子您給洗了麼?”
毛姐愣了一下,因為反應不過來。
這個時間,她竟然這麼淡然的問一條裙子?
沒見她回答,傅知恩回頭看了她,“怎麼了?”
毛姐這才支吾著想了想,“好像是上次帶回老宅了沒拿過來?”
傅知恩也仔細的跟著想了想,然後才點了頭,“哦,那就不拿了。”
毛姐就這麼看著她又上了樓,終於看向沙發的男人,“先生……”
您倒是想想辦法呀。
可南聿庭依舊坐著,交疊的長腿交換了兩次,左腕上的手表也看了兩次。
直到樓上的女人拖了其中一隻行李箱下來,放在了門口,又轉身上樓去拿第二隻。
毛姐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的,卻眼前一晃,客廳的男人終於起身,大步邁著上樓。
那樣子,她甚至懷疑先生視力五點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