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桐瘦了很多。
這是傅知恩在衛生間看過去時的第一感覺。
以前,布桐那個長相和嬌小的身材本就容易讓男人心生憐愛,現在這麼瘦,站在南聿庭身邊就是名副其實的小鳥依人,那副樣子該更是讓男人恨不得捧著、寵著。
她今天出獄,傅知恩不知道。
南聿庭今天為她布置好公寓,她也不知道。
他不接她的電話,在這個日子裏,為了布桐,把本該給她的晚餐也換了女主。
果然,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沒法和布桐比。
傅知恩像個偷窺者,一直看著那個包廂號的菜上齊了,大概已經開始燭光晚餐,她才拾起一些些南太太的姿態,一步一步的朝著那扇門。
然後推開。
陳北先看到她的,一下子擰了眉。
在下一個是布桐抬頭看過來,然後臉色一白,再一雙青色的眉毛委屈而恐懼的皺著,“傅、傅知恩?”
南聿庭卻不疾不徐的往布桐碗裏夾菜。
畢竟他是瞎子,所以他對她視而不見。
接到南聿庭的菜,布桐依舊抬頭盯著傅知恩,她是真的漂亮,從來沒人能比下去的漂亮!
可越是如此,心底越恨!
表麵的恐懼和委屈卻一絲一毫都沒有鬆動,真實極了,“你怎麼在這裏?”
傅知恩知道布桐是什麼德性,若不是南聿庭在,布桐應該一碗湯扣她頭上,或者張牙舞爪撕了她的皮。
所以她忽視布桐的裝模作樣,語調清淡:“放心,我不是找你,也不會再放火燒你一次,我來找我老公。”
隻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有多諷刺,她的丈夫,在陪別人燭光晚餐。
知恩低眉,看著始終目不轉睛的男人,那麼優雅的用餐。
而她今天一整天隻吃了早餐,撐到這會兒真是奇跡。
陳北多想幫忙解釋忽然進來吃飯是布小姐餓了,而且南總為了今天跟太太吃飯,早上就讓他準備了此前買的戒指。
結果太太為了其他男人放鴿子,南總心裏肯定堵著,麵前一切都讓她不用放心裏。
可惜陳北說不上話。
“公司的傳真,是我給你發的。”她開口,語調平穩。
男人用餐的動作卻頓了一下。
傅知恩又把支票放在他手邊的位置,“支票,我覺得,還是還給你比較好。”
說到這裏就夠了可她多說了兩句:“你給心愛的女人花多少隨你喜歡,但沒必要愧疚的給我補償,我也不需要。”
南聿庭的臉色已經陰了下去,薄唇緊抿。
對麵的布桐大氣不敢出,實則也是看戲。
她看著他,眼神裏略微的酸痛,語調卻反而輕淡,“雲沉,就算明天辦離婚,我能不能請你今晚不要宿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