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裏幾乎沒人知道她是南太太,但是這個範語清人如其名,性格清淡、安分做事,基本不出任何風頭。
偏偏一直留在南聿庭身邊,肯定有過人之處,比如眼力好?
傅知恩沒可反駁,點了點頭。
隻是看到傳真,她的臉色卻好不起來。
她知道前段時間南聿庭情緒亢奮的到處張羅,忙著布桐的事,但她卻沒想到,他竟然給布桐買了這麼大一個私人公寓?
這是不是,就是他非要給支票的原因?
為別的女人張羅這麼多,幾千萬甚至上億的花著,然後還想起來他是有婦之夫,用一張支票來平衡她這個正牌太太?
傅知恩忍不住自嘲的一笑,看來支票還是要還給他的。
她受不起自己的丈夫這樣在她和前任之間的平衡。
“篤篤!”範語清敲門進來。
傅知恩第二次領略到這個秘書的辦事周到:範語清連看都沒看傳真,隻說:“章給你,傅小姐。”
這是讓她自己蓋。
她照辦了,然後範語清拿著章又走了。
傅知恩要原路發傳真回去。
楓林路,楓林別院壹號。
這也許,就是他和布桐日後的愛巢了?
她寧願不知道這麼準確的地址、門牌號。
發完傳真,傅知恩在他的辦公室待了一會兒,不知道都在想什麼,就是覺得心裏沉沉的難受。
她答應過,布桐出來她就讓位的……卻沒想,竟然這麼快?
坐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傅知恩左思右想,很艱難的把電話給他撥了過去。
可是“嘟……嘟……”的幾聲之後,他掛掉了。
就好像忽然把她的呼吸也掐斷了一樣,她蹙起眉,握著電話一言不發。
安安靜靜的幾分鍾後,她起身。
車禍裏還沒怎麼褪去的渾噩和蒼白,讓她看起來反而清冷,也平靜了。
她給保潔公司打電話,語調有點低:“麻煩幫我打掃個房子,這兩天住,地址……”
電話掛了,她也出了公司。
傅知恩知道他肯定在楓林別院,但她既然收到了陳北的短訊,還是打算去玫瑰餐廳。
就當吃個散夥飯,順便把支票還給他。
彼此劃清一點,總是好的。
……
晚上七點多,傅知恩一直在餐廳等著,卻忽然接到陳北短訊說:“太太,您應該沒在餐廳”
是個問句,但是陳北發的並沒有標點,大概發得急。
她盯著手機,知道陳北既然這麼問,那就是南聿庭不希望她在這裏?
拿了包,知恩往洗手間走,回複:“不在。”
那邊一片沉寂。
而沒多會兒,一輛轎車在餐廳門口停住。
陳北下了車繞過去給後座的人開門。
南聿庭先下車,因為是個盲人,他隻站在一旁,把牽女士下車的任務給了陳北。
車子裏此刻的確還有個女人。
女人身上的衣服倒不是兩年前入獄時的款式,但是整個人看起來消瘦、蒼白,皮膚較為粗糙。
聲音倒是依舊好聽,“聿庭?”
陳北代為回應:“布小姐,南總看不見,我帶您進去。”
布桐微蹙眉,看了看麵前的餐廳,微咬唇顯得很拘謹,“聿庭?要不,我還是不進去了,我現在這個樣子……”
玫瑰餐廳那是專門為情侶設定的浪漫之地,但她這會兒形象並不太搭。
男人嗓音平平的、低低的,“不是說餓了麼?”
正好車子開到了這裏,不吃,那些錢就是白白浪費。
見他也沒有好聲好語的哄,布桐隻好猶豫了會兒後,還是下了車。
陳北在前麵帶著,而身後的女人挽了男人的胳膊,給他導盲的同時,也顯得親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