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等人與妖醫一起進來,剛踏進屋子裏,便見玉蝶一弓身爬在床沿一口血噴出。
“小姐!”芙蓉驚呼上前,與雨花一起將人扶起靠在床邊。
玉蝶粗喘著氣靠在床上,眼眸無力的閉著,蒼白的臉色因方才的咳嗽而有了色彩。慢慢的平息自身的氣息,臉色也慢慢的恢複了,玉蝶雙目睜開,掃視屋中眾人。“他呢?”
“白衣公子近日照顧小姐不眠不休,剛去休息了。”芙蓉不敢將實情告訴玉蝶,仙界來搶人,玉蝶若是知道定不會旁觀,尤其還是與白衣有關。她剛醒來身子還虛弱,不可使妖力。
“芙蓉不要騙我。”玉蝶的聲音雖虛弱,但其中的威嚴卻不減,白衣若在,怎可能不過來看,這個理由漏洞百出。“仙界是不是派人來了?”
玉蝶不知為何,白衣明明不在身邊,卻可以感覺得到他的使用仙術。
在幽冥域時,看著拂塵打向他,竟是衝動的擋在了麵前。那時玉蝶的腦袋很痛,對白衣熟悉的感覺再次湧上,看著被困住的他,竟有一種無能的感覺。
莫名的熟悉,莫名的情感,玉蝶想不出究竟,心裏那種不能失去的感知那麼強烈,那種心被束縛的感覺那麼明顯。
玉蝶不知道相愛的人是該如何做,她隻是遵從內心原始的感覺去做,不同與當初喜歡玉葉,隻是感覺那是應該的,因為大家都喜歡玉葉。
那一刻玉蝶明白了一點,對於自身而言,愛不是什麼相伴一生,而是失去,對玉蝶而言,白衣她不能失去。
“小姐你不能去。”禹清風朝著玉蝶就跪下,他知道這樣的做法很自私,在大家看來白衣比不上玉蝶重要,即便白衣與仙界對抗受了重傷,玉蝶也堅決不能去。
“在你們眼中他可能不重要,但在我這裏他比任何一切都重要,他活我活,他死,我就給他陪葬。”玉蝶不明白時,她可以為了妖界而將他放在第二位,甚至是更後麵,但一旦她明白,她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大家都沒想到玉蝶會說出如此決絕的話,這是真的將兩人的性命聯係在了一起,生死與共。
“冶卿,她早已忘記,你想過她愛你嗎?或許她救你隻是在利用你,為何你要如此付出?”路況不甘心,為了區區一妖,白衣自毀前程。
雪玉蝶長得美,心思縝密,若她真心想利用一個人,大家絕對發現不了,她有那個本事騙過所有人。
“她隻是她。”不管前塵往事如何,不管世間如何輪回變換,雪玉蝶隻有那麼一個,無可替代,不忍失去。哪怕付出的代價是與仙界為敵,哪怕世間與她為敵,也會站在她身後背叛世間。
雙手張開,素衣翩飛,春風溫柔的拂過臉龐與長發,玉蝶翩然而至。
立於白衣身旁,她未說隻字片語,安靜的站在他身邊。
見來人是玉蝶白衣因她醒來的開心,一下消退,剛醒不好好修養還跑過來,她以為自己是不死之身嗎?
“來得正好。”玉蝶受傷一事,早已不是秘密,所以此時玉蝶前來與送死沒區別,隻要玉蝶死了,白衣定會回仙界。想至此,路況的眼神閃過一絲狠意。
玉蝶收回看淩岑的視線,看著準備隨時攻進的路況,淡淡開口:“我不是來與你們搏鬥的。”
此言三人皆愣,以為玉蝶是同意白衣離去。
玉蝶對著白衣微微一笑,臉色不好卻不減風采。“我想與冶卿在一起,就那麼簡單。仙妖相戀後果如何,我不是沒有想過,我願意與他一起麵對。我肩負著妖界生死存亡,我無法將全部給他,而他卻為我放棄了太多,我隻有一條命是自己可以掌控的,若他出事,我雪玉蝶就是他的陪葬,相反的若我出事,他便給我陪葬。”
一字一句,仿佛天經地義,玉蝶回望著白衣,燦爛一笑。
不能同生,但能同死;生不能同寢,死望能同穴。
淩岑驚訝的看著玉蝶,如此直接,如此霸道,如此炙熱的情感,骨子裏透出來的剛烈,第一次讓她有了眩暈。
路況一瞬間突然有點明白,為何白衣與玉蝶會相互吸引,那是兩人的感情最真,最真誠的感情,最直接的感覺。
“我很高興。”白衣嘴角笑容盡現,眼神中溫柔更盛,那種源自骨子裏的寵溺,讓路況與淩岑都覺得炫目。
“那很好呀。”玉蝶輕描淡述的回答,好似那番宣誓都不存在一般,太過風輕雲淡了。
路況感覺眼前的兩人瘋了,如此草率的決定生命的生存價值,正想再次發起攻擊,卻被淩岑拉住。“淩岑你……”
“已經不需要我們在做什麼了,路況這次放過他二人吧。”轉頭淩岑欣慰的看著玉蝶,眼眸中的愉悅可見。“希望你們能經受得住接下來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