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不堪的過去(1 / 2)

我下意識的跟著念了一句,“趙唐,糖糖?”

“對,她的小名就是糖糖,不是你講的楚意。”

我確定自己的記憶是沒錯的,老師的記憶肯定也不會有底,想到一種可能,突然心髒猛的被人掐住,我幾乎是屏住呼吸在問,“趙唐,原來楚江公安局長楚國平的女兒?”

“是她,不過你是誰?打聽這些做什麼。”

我腦子轟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那頭仍是喂喂的喊了幾聲,我沒法凝聚精神再聽清楚老師再說什麼。

腦海裏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你就是糖糖,南措恨了這麼久又愛了這麼久的糖糖,還有那個八年的夢,那個雨中昏暗的小木屋,肮髒猥瑣的臉,光想想就驚恐的打顫,我希望它不是真的,寧願我真的是迫害妄想症。

如果我是糖糖,那我和南措從前就是戀人,所以第一次見麵,我才會有莫名的熟悉感。

可為什麼我能記起從小到大所有的事,記憶裏卻沒有南措,不是沒有,為什麼會把所有有關南措的人和事都選擇性的刪除了。

過去是什麼樣,媽媽楚陽還有南措,他們都知道我的過去,可是誰都在騙我,到底藏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才要這樣瞞著我。

是我的過去肮髒不堪還是他們的醜陋不想讓我看見,我曾疑心過南措坐牢和糖糖有關係,現在想想,家人的千方百計的隱瞞是不是就為了這個,還有我生病的時候南措說的,他是為了保護我,才不讓顧培中查以前的案子。

我想不到誰能幫我,隻好找那個心理醫生,他大概預備著要休息了,大概看我緊張的樣子又有些不忍,又說,“我現在身體不好,而且我的能力也有限,想是沒辦法幫你想起來,你去找他吧,或許他能幫你。”

他給寫了地址和電話,“是這個業界的有名的心理治療世,我跟他也隻有過一麵之緣,會不會幫你看你自己的了。”

一個晚上,這個疑問就象大山一樣壓在我的喘不過氣來。

我跟顧家軒說了要推遲出國的事,我說我似乎忘記了過去很多事,我請他幫我聯絡心理醫生。

我有急切的問他,“你難道知道我的過去?”

他搖了搖頭,“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南措是我的兒子。”

我更加堅信我就是糖糖,可是腦海卻沒有半點有關我和南措過去的記憶,我不知道曾經糖糖是怎樣的愛過南措,到少我,楚意曾那麼刻骨銘心的愛過他。

我猶豫了一會,還是問了,“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站在窗邊,眺望著遠處,有些傷感的道:“那孩子到處找你,快急瘋了,如果他知道你在我這兒,得有多恨我,明知道把你送走是對的,可是看見他的樣子還是很心疼,是我欠他的,才讓他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商界的把顧家軒形容成神邸一般,殺伐決斷是商界的帝王,永遠都是最完美的出現在公眾麵前。可是我看到的在南措麵前他隻是一個愧疚、優柔寡斷的父親。

“顧培中也是你的兒子。”

“培中遇事冷靜理性,我倒不擔心他,就是南措我都不知道怎麼才能幫他,我不是個好父親。”

我沒法回答他,我連自己都幫不了,怎麼幫南措。

他沉吟了一會問我,“過去的事都過去,想起來又能如何?””

“過去再不好也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我更怕我曾虧欠過誰,這筆糊塗帳我想要理清楚。”

我象瘋了似的想知道過去到底發生過什麼,隱隱能感覺到,我丟掉的可能是生命中最寶貴最痛苦的記憶。

顧家軒給了我一個月的期限,無論能不能找回來,一個月以後我必須離開中國。

有顧家軒的幫助,我順利見到那心理治療師,用了催眠的方法,我想起很多事,我爸媽,楚陽,過去象電影畫麵一幀幀的在我腦海裏閃過,有我熟悉的有我陌生的,漸漸有模糊的畫麵。

球場上的少年,總是把很得意的目光投向場邊清秀的少女,好象在問她,我很棒吧。

盛夏的晚上,晚風吹過的稻花香氣裏有兩個年輕的身體,青澀的糾纏,我想看清那人的麵容,可是越發頭痛欲裂,在大汗淋中醒來。

醒來都是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麵,麵容依舊模糊,不連貫的記憶力,沒有實感,仍象是看著別人的故事。

那麼美好的過去,是我和南措嗎?

治療持續了半個月,曾讓驚恐的無以複加的噩夢再次跌腫而至,肮髒的的手,帶血的少年,我清楚的意識到,那是真的,不是夢。

前半個月折騰的是身體,後半月備受磨難的是精神,隻要一閉上眼就開始做夢,過去的的現在的,有個溫柔的女人抱著小女孩子說,南措,在學校要好好照顧妹妹,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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