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聲格外的清晰,混雜著我的心跳一下下的傳到我的耳裏,空氣裏些說不情的暖昧在緩緩流淌,我呐呐了張了嘴,無話找話,“你兄弟可真有意思。”
“怎麼有意思了?”
“你也有意思,這身裝扮最帥氣。”
我明知道他在取笑我,臉還是不爭氣的紅了,因為我覺得自己這個樣子肯定很醜,穿著一身病號服,胳膊上的繃帶吊在脖子,怎麼看也是個傷殘兵。
“就會取笑我。”
話沒說完,一陣冷風灌了時來,忍不住打了噴嚏,因為冷才起身去的關的窗,南措一來竟然把這給忘了。
我趕緊跳到床上裹緊了被子,一連串打了好幾個響亮的噴嚏。“幫我關下窗戶唄。”
南措笑了笑,關了窗又走到我身邊,難得的溫柔,“冷嗎?”
說著脫下自己的外套,我以為他要丟給我,心道我這被子不比你的衣服厚實多。
結果他把外套扔到一邊沙發上,坐在我邊上,長長雙臂伸進了被子裏抱住我。
我心開始突突直跳,既欣喜又緊張,他低低喊我,“我想你了,楚意,你想我嗎。”
真是無法用言語形容此刻甜蜜的心情,“想。”
我很順從的靠在他的身上,隔著薄薄的襯衣,我的背緊緊貼著他結實有力的胸膛,暖意從他身上傳來。
我總是能從他身上感覺到一種很熟悉眷戀感,自然和諧的象是一對早已熟悉對方的戀人,亦或是我和糖糖之間本來就有某種關聯,我問他,“我是誰,楚意還是糖糖。”
他抱著我低笑,“你那麼在意嗎?”
當然在意,誰也不願意當別人的影子,他低頭在我的耳垂咬了一下,麻麻的又舒服又是難受。
“在意,我是楚意,我不想當你的糖糖。”
“那當我的楚意好不好?”
我瞪大眼睛看他,巨大驚喜襲卷了我,這是跟我表白嗎?我怕自做多情,明明心跳如雷鼓,卻又故作鎮定的問他,“什麼意思?”
他扳過我的頭,低下頭溫柔的吻我,繾綣纏綿,絲絲甜蜜扣入心骨,許久他才離了我的唇,鼻抵著我的鼻尖,聲音暗啞象是夜的蠱惑,“我們在一起吧,好不好,楚意。”
二十六年人生一直活的很理智,可遇見南措以後,內心卻有一個強烈的願望,想要瘋狂放縱一回,隻隨著自己的心,心甘情願的交給他。
我點了點頭,很誠實的告訴他。“喜歡,第一次見的時候就喜歡了,可是我不要當你的糖糖。”
他怔了會,唇邊慢慢漾出了一抹笑,勾魂奪魄,妖孽橫生。“那就做楚意,忘了瑞士,忘了未婚夫,就隻有我一個人,就做我一個人的楚意,成為我的女人,好不好?”
美色當前,行動遠比頭腦反應更快,這就叫色令智昏,我很快點了點頭,“好!”
他滿意的笑了,唇糾纏在我的肩窩處,一下輕一下重的咬著,“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不知道我的背景,甚至不知道我年紀多大,不怕我是騙子不怕我把你賣了嗎?”
我聽得見他的心跳聲,似乎也亂了,我告訴他,“不會,我相信你。”
很奇怪,第一眼看見南措的時候我就信任他,無論他是什麼人,我總是相信他永遠都不會傷害我,這種毫無理由甚至是愚蠢的信任幾乎毀了我的下輩子。
他抬頭看我,眼裏有熾熱的光,下一瞬,他鋪天天蓋地的吻了下來,身子向我壓來,碰到受傷的手臂。
我頭一回惱羞道,“疼!”,連說話都帶有些嬌嗔的味道,意識到自己竟然撒嬌了,我覺得牙快酸倒了,這還是我嗎?
南措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捧著我的臉笑彎了腰,我臉騰的紅了,他更樂了,又低下頭來咬我的臉,我被他弄的癢癢的,心裏卻是喜歡的。
世上沒有什麼事能比你愛著一個人,他也正著愛著你更美好了。
雖然南措說我是楚意,可我很清楚如果不是相似的眉眼,我在他心裏什麼都不是,可是我寧願自欺欺人。
正好電話來了,手機擱床頭櫃,我拿左手推了下他,“別鬧,把/我的手機拿過來。”
他笑了笑,拿起手機掃了一眼屏幕,緊跟著念出了聲,“顧培中?誰啊”
“朋友。”
我接起來,那邊問我,“一個人在幹嘛呢?”
我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南措,“有個外地的朋友來看我,聊天呢。”
“明天是周末,我一早過來看你,醫院的早點該吃膩了吧,我給你帶早點,說說你想吃什麼?要不給你煲湯,我家阿姨煲的湯是一絕,怎麼樣。”海寧這地小吃特多,尤其是早點,各種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