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變成一朵雲,那我就變成一棵樹吧!”
永遠向著你的方向靠近,有你的地方,就有空氣和陽光。
蕭子墨也順著她的方向,靜靜看著天際,隻是不時回頭看看身邊的人,看著跳躍在她臉頰的柔光。
微風靜靜吹拂,剛才還是一個模樣的雲,轉瞬已是新的姿態,陽光像是一個永不疲倦的母親,將自己的恩澤,不停分散給地麵的兒女,院子裏的一顆大樹,不知何時,幹枯光禿的枝頭也有了一抹新綠。
啊,原來寒冬已逝,暖春已臨。
可是為什麼,空氣還是這麼的冰冷,沒有溫度?
沈南霜緊了緊身上的針織外套,希望鎖住那僅存的來之不易的溫暖,可是不管如何的攏緊四周,寒氣依舊不放過她,從空洞的間隙,淅淅索索的偷偷而進,讓她無處可逃。
“冷了吧,我們進去吧。”
蕭子墨起身,握緊身邊人的肩膀,想擁她進屋,然而手下的人仿若生了根,不動分毫,他也不敢加大力道,隻能半推半就的坐了下來,側了側身子,希望用自己高大的身軀,為南霜擋一擋風,將身體的熱度分她一點。
沈南霜不想逃,不想離開,這寒冷,她受的住,她一直,受的住。
蕭子墨拗不過她,從屋裏拿了一件厚一點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理好,然後陪著她。
沈南霜全然不覺,那雙眼睛,一直盯著天邊,望著遠處。
她的身子在這,心,卻已經不知道了娜,蕭子墨不知道,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傍晚,到了吃飯時間,沈南霜一定要自己動手。
“我想親手做給父親和蔓晶阿姨吃,他們每天晚上才回來,一定很累了。”
每天,這個情景一再重複。
蕭子墨笑笑,站在一旁,注視著沈南霜手裏的刀,心跟著它撞擊案板的聲音,起起伏伏。
沈南霜細致的,認真的切著,眼睛亮閃閃,閃著光,平日裏略顯蒼白的臉色,有了生機和活力,透著粉潤的色澤。
她的蒼白和虛無,給了蕭子墨。
“哇,天哪,好難啊!”
沈南霜搖頭晃腦,怎麼這幾天她每天都做了,還是那麼難啊?
嘟了嘟嘴,走出廚房門,朝餐桌上的人撒嬌。
“蔓晶阿姨,你教教我嘛!”
好難,真的好難啊,她還想做好吃的給父親和阿姨。
“要是我做的難吃,你們又走了怎麼辦?”
她的聲音越講越低,逐漸成了小聲嗚咽。
摸了摸眼角,回身進了廚房,繼續拿著刀,切著土豆,比一開始,更謹慎,更小心了,額頭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看著在眼前忙進忙出,在自己身邊擦聲而過,眼神卻從沒在他身上停留過的沈南霜,蕭子墨的黑眸,凝結了一團濃濃的黑霧,他就這麼站著,看著,僵持著。
南霜又去了另一個世界,他進不去,隻能等。
可是等來的,卻是沈南霜的一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