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他害怕沈南霜會知道真相,害怕她憎恨厭惡自己,他害怕看到那樣陌生的,帶著仇恨的沈南霜。
所以他無聲無息的離開,無聲無息的躲開沈南霜,怯懦的斬斷了他們的感情。
他像一個懦夫,沒有勇氣去承受那一切。
可是在這樣的一個過程裏,受傷最深的還是沈南霜。
沈南霜一把抓住陸逸臣落在她頭發上的手:“你回答我好不好?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像之前那位先生一樣?”
她像是一個孩子,迷茫的找不到方向,迫切的想要麵前的整個人給她指引。
“還是,還是你其實是喜歡上其他的女孩子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三年後你還要對我這麼好?”沈南霜的眼淚滴落下來。
她語無倫次,甚至有些倉皇急促。
陸逸臣的拳頭捏的緊緊的,他好想告訴她,不是,不是所想的那樣,從來,我都隻愛你一個。
“你不要總是沉默好不好,你給我一個答案啊。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那就徹底離開我啊,離我遠遠的,不要出現在我的生命裏,也不要這樣對我好,也不要帶著我做這做那,我好難受,也好害怕這樣的幸福好虛無縹緲的,我總是覺得,也許下一秒,這一切都會消失,風一吹,所有的一切便都散了。”
說到最後,沈南霜的聲音幾乎要聽不見。
可是即使是這樣,那些話也還是落入了陸逸臣的耳朵裏。
他深深的覺得自己十分無能,竟然連給自己最愛的女人幸福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再次靠近沈南霜,和她在一起究竟是對是錯。
陸逸臣沒有答案,沈南霜也沒有答案。
沉默,永無止境的沉默。
“你還是不肯說,連一個字都不肯回答我。”沈南霜的聲音帶著某種無力感,似乎是徹底的放棄了。
她轉過身,慢悠悠的下了床,踉踉蹌蹌的往外走。
陸逸臣維持著那個姿勢坐在床上,看著她此時此刻依然倔強的挺得筆直的背影。
沈南霜坐在陽台邊上,夜晚的冷風將她吹得清醒了許多。
剛剛她說的話在她的腦海裏清晰的回蕩,陸逸臣的表情也清晰的印在她的腦海裏。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內心深切的恐懼,她不可以在這樣繼續下去了。
他們不應該這樣不清不楚的,她從來都是一個把一切理的清清楚楚的人。
沈南霜看了一眼那間房間的方向,最終邁步進了另一件房間。
聽見“哢噠”一聲的關門聲音。
陸逸臣想,南霜大抵還是醉著的,一覺醒來,便也把這一切都忘記了,他們還是可以像這幾天一樣。
黑夜漫長,一眼望去毫無希望。
但我們仍要經曆,因為隻有經曆了黑夜,我們才能迎來黎明……
陸逸臣從自己的房間裏走出來,擰動門把打開另一間房的房門:“南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