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被誰知道,也沒有被誰忘記。活在別人的回憶裏,那不是我的目的。---------顧城
“為什麼?”沈南霜聽見自己無比沙啞的聲音問。
即使她隻說了三個字,但是沈南霜相信陸逸臣是懂得的。
她問的是:為什麼把我丟下?為什麼突然不要我了?為什麼之前把我當成陌生人,現在又這麼緊張我?為什麼?
而她麵前這個最熟悉又最陌生的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陸逸臣裝作沒有聽見,偏過頭去看沈南霜有些磕破的手臂,又摸了摸她扭傷的腳腕。
最後一把將她抱起:“我帶你去醫院。”
沈南霜僵硬的看著陸逸臣的麵容,這個過去三年無數次的出現在她的夢裏的人。
“攬著我的脖子。”陸逸臣出聲。
沈南霜緩緩的將手圈上陸逸臣的脖子,慢慢的將頭靠在陸逸臣的肩膀上,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直到這一刻,她才覺得自己真真切切的活過來了。
沈南霜緊緊的抱著陸逸臣,眼角的淚水簌簌而下,順著陸逸臣的衣服浸到他溫熱的皮膚上。
一滴一滴熱淚像是一塊塊烙鐵,深深地烙印在陸逸臣的心上。
兩個人感受著彼此的呼吸心跳還有體溫,像是很久很久以前那樣。
也許是沈南霜三年來神經一直緊繃著,從來沒有能夠真正的放鬆下來。
這一刻,伴隨著微涼的秋風,沈南霜靠在自己一直想念的懷抱裏,她終於徹底的鬆懈下來,緩緩的睡著了。
他們身後不遠處,方振宇雙手插兜,神色複雜的看著這一幕……
醫院,急診室。
陸逸臣沒有去管自己後腦勺的疼痛,而是第一時間讓醫生給沈南霜處理她身上的擦傷還有她的扭傷。
他沒有叫醒沉睡的沈南霜,而是將她放在病床上。
醫生拿著棉簽沾著藥水給沈南霜處理擦傷,或許是藥水帶有刺激性,沈南霜的手時不時的輕顫著。
“嘶……”沈南霜嘴裏發出一聲輕喚,長長的羽睫微微顫動,像是下一秒就要醒來。
陸逸臣的目光一直落在沈南霜的臉上,不願錯過她任何一個微妙的表情。
處理好了擦傷,醫生開始檢查沈南霜扭傷腫大的腳踝。
或許扭傷過於嚴重的緣故,醫生剛剛輕捏了捏,沈南霜就倏然睜開眼睛,隻是那雙眼睛裏沒有以往的清明,眼神渙散,還帶著一絲茫然無措。
睜開了不過兩秒,沈南霜再次閉上眼睛,嘴巴不自覺的一張一合,似乎是在喊疼。
陸逸臣將沈南霜的手握在自己手中,沈南霜本能的反手抓住,緊緊的握住。
醫生再次按了按她扭傷的地方,她的聲音打了一點,陸逸臣清晰的聽見,她說:“逸臣,好疼……”
陸逸臣隻覺得她握著自己的力道打的驚人,可見她覺得有多麼痛。
這一刻的他,仿佛感同身受一般,覺得有一股劇烈痛意在自己身上蔓延。
大概是真的因為真的感受到自己最親近的人在身邊,即使結束了檢查,沈南霜依舊睡的迷迷糊糊,沒有醒來的跡象。
陸逸臣開車將沈南霜帶回自己的公寓,體貼的將她安置在床上,又細心的給她擦拭了臉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