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
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顧城
在這一刻,所有的一切好像都靜止了一般。
不管是輕輕拂動衣擺的微風,還是從頭頂灑下來的點點暖陽,以及在耳旁不停喧鬧的人聲,都好似不存在了一樣。
天地間仿佛隻剩下彼此,他們感受不到除了對方目光以外的任何東西。
沈南霜看著近在咫尺的陸逸臣,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她的心裏有一個聲音在說:“快去,他就在你麵前,快去問他,為什麼當年悄無聲息的就消失不見。”
可是另一個聲音又說:“不要去,不要去,他一聲不響的離開不過就是不愛你了,你不要去。”
在沈南霜搖擺不定的時候,陸逸臣已經先她一步移開了目光。
沈南霜看著陸逸臣保鏢的簇擁下,一步一步的邁上階梯,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然後,就這麼擦肩而過……
剛剛還晴空萬裏的天空好像在這一刻突然就陰沉下來,連那一陣微風好像也夾雜了些許涼意。
熟悉的氣息真真切切就在身側,這麼近又那麼遠,風一吹就散了。
沈南霜體內的血液在那短短的一秒間凍結,渾身上下都散發出陣陣寒意……
沈南霜就這麼站著,一動不動,目光也不再追尋離開的陸逸臣。
她也就這樣錯過了自己身後那道充滿憐惜心疼的目光。
陸逸臣走進上品瀾的大門後,就停下腳步轉過身,隔著厚重的玻璃門看著沈南霜的背影。
她穿著一席白色的棉布長裙,配著一雙白色的水洗帆布鞋,長長的黑發隨意的披散在肩頭,隨著秋風飛揚著。
她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連一個背影都寫滿了無助和孤寂。
陸逸臣放在身側的拳頭不自覺的捏緊,但是一想到幾年前沈南霜父親的慘死,陸逸臣的心裏又湧出無盡的自責和愧疚。
“陸先生,我們該去做準備了。”有比賽的負責人員在前麵提醒道。
陸逸臣點點頭,跟著工作人員的引導往前走去……
半個小時後,比賽正式開始,每個選手都抽取屬於自己的號碼牌,分為十組,每組五個人,一組一組的進行比拚。
比賽時每個人麵前都放著不同兩杯酒,每個人在嚐完酒以後,必須在五分鍾以內在電子答題板上寫下酒的種類和年份,再口述這種酒的口感和特點。
如果指定時間內沒有回答出來,那麼立刻淘汰。
沈南霜抽到的是十二號,她跟著第三組的選手一起走進賽場。
陸逸臣坐在評委席,沈南霜再一次的和他對視。
陸逸臣卻像是麵對一個陌生人一樣從她的臉上略過,然後低下頭去看資料。
他不經意的拿起手機,給坐在角落裏的方振宇發去一條短信。
沈南霜對此一無所知,她低下頭去,靜靜看著自己麵前的酒。
過了一會,工作人員喊道:“25號,沈南霜,到你了。”
沈南霜壓抑住內心的悸動,端起其中的一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是她十分了解的味道。
作為一個專業的紅酒品鑒師,她應該對這種大眾化的酒的名字脫口而出才對,可是此時的沈南霜卻絲毫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