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衣的大腦停轉了幾秒鍾,她臉上的笑差點沒有維持住,十分意外地看著景佳人:“佳人嫂子,邀請函跟門票是有區別的呀,你通過霍家拿到的叫門票,不是邀請函,雖然差不多,但是兩者還是有區別的呢。”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像是在向景佳人解釋,又像是在向周圍人傳達她景佳人其實還是靠的霍家,並且不知廉恥地說成邀請函的事。
茶水間的小姑娘們原先既害怕又豔羨的眼神瞬間變成了絲絲縷縷的嘲諷,仿佛十分看不起這樣裝腔作勢的景佳人。
“這樣啊。”景佳人若有所思點了點頭,似乎才明白過來二者的區別,她一邊往咖啡杯裏放第五包糖,一邊淡聲問徐青衣,“組委會說讓我過去做評委,那他們寄過來的你覺得是邀請函,還是門票呢?”
做評委,景佳人是去做金球節的評委。
全場呆若木雞。
徐青衣握著咖啡杯的手指甲泛青,她沒有回話,景佳人也沒等她回話徑直離開了茶水間。
她的眼神緊緊盯著離開的那道背影,心裏無聲咆哮著。
景佳人居然是去做評委!
她費了那麼大工夫才躋身進去的電影節,竟然又被她壓了一頭!
徐青衣沒心情再和茶水間的人聊天,陰沉著臉也離開了。而兩位主角離開後,這裏產生的八卦就迅速傳上了互聯網,登頂熱搜。
景佳人重重把杯子往霍廷霄麵前一放,咖啡都差點撒出來。
霍廷霄放下手中文件,端起來啜了一口,眉頭瞬間皺起來,而後又不動聲色落下去。
“味道,還不錯。”霍廷霄麵不改色地扯著謊話。
景佳人倒是很意外他的配合,她是知道這咖啡有多難喝的,不說咖啡豆有沒有磨碎吧,就連砂糖,她剛才也是在茶水間被那群人氣的一下子放了五包進去,能喝才怪了。
可是霍廷霄好像不這麼認為,端起來一飲而盡。
景佳人:“……”
剛醞釀起來的那點火氣又瞬間消散了呢。
霍廷霄喝完放下杯子,問道:“有人惹你生氣了?”
景佳人坐在小沙發上,悶聲說:“沒有,我老公可是大魔王,誰敢惹我。”
男人唇角彎了一下,開始拿起筆簽文件。
“確實,連我也不敢惹你。”霍廷霄說。
景佳人聽見了他聲音裏的笑意,猛地抬頭看了一眼,可視線中的男人正襟危坐著,簽文件的神情跟皇帝批奏章一樣不帶一絲感情,冷雋地叫人不敢靠近,好像剛才的笑意和那句話是她的錯覺一樣。
她正要開口擠兌霍廷霄,男人又在她之前張口了。
“剛才茶水間幾個參與閑聊的人已經全部開除了,你現在要是有心情,還可以去前台圍觀她們是怎麼離職的。”霍廷霄說。
景佳人覺得自己耳朵肯定是變異了,要不然怎麼總是聽到這些奇奇怪怪的話。
可她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
就在景佳人說出她要去金球節做評委的當天下午,金球電影節的官方號發布了一則通知,公布了今年電影節的評委名單,禍心老師的名字赫然在列。
一時間,關於景佳人和禍心的話題又一次被頂上了熱搜,各種消息刷遍了廣場。
徐青衣神色低沉地下班,回到家裏見誰都不順眼,接連吼了好幾個下人。
知道她的母親黃如玉下樓,才不緊不慢地攔了她一句。
“你跟這樣的人爭什麼,她得林夫人的喜歡嗎?她有你出身高嗎?你隻要把好林知清這顆樹,還擔心什麼。”
徐青衣被母親兩句話開解好,但心裏仍然是不平衡,她憤怒地說:“憑什麼她就能當金球節的評委,我還要靠一次次參加比賽才能入圍?媽你要知道,到時候她坐在正中第一排,我卻要和那麼多人擠,我為什麼要遭受這樣的待遇?!”
“你為什麼不能遭受這樣的待遇?技不如人倒還要埋怨人家太優秀了,有本事你自己也去掙個評委當當啊。”一聲嗤笑穿破空氣,徐青佩人未到聲已來,隔著老遠就開始嘲笑徐青衣。
黃如玉溫潤的麵孔瞬間鐵青,她看著自己這個從小就不受教養,多次給他們家丟人的侄女竟然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女兒的威風,就不複剛才的淡然。
黃如玉抬手指著徐青佩,聲音嚴肅道:“你這個死丫頭,還有臉回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