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徐家小姐跟霍總裁是真真的門當戶對,當年兩邊的家主還給訂過親事,隻是沒想到中間換了人。”
“這麼說我就想起來了,當年霍總大婚前出國,誰都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聽徐小姐的意思,竟是為了她!”
“倒沒看出來霍總這樣癡情,方才徐小姐還說,霍總送了她珠寶,沒看錯的話那不是霍夫人婚禮上得的古董珠寶麼,這麼當眾打自己老婆的臉……”
“聽說這總裁夫人,也沒什麼地位,霍總的母親林夫人,向來不喜歡這個兒媳,現在徐小姐又回來了,往後指不定是誰坐在那個位置上呢。”
……
觀眾席上的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漸漸變成了堂而皇之的議論。
景佳人很快就察覺到場上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因為徐青衣“動情”的三言兩語,她又一次被推出來成為眾矢之的。
但她並沒有因此影響情緒,至少臉上沒有表現出來。
事實上,景佳人也想知道那串古董珠寶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身上。
然而不等景佳人有什麼反應,徐青衣的話筒再次響起聲音。
“得知廷宵哥哥結婚,我是非常為他開心的,時隔兩年回到京都,我特別感謝景小姐幫我把他照顧的那麼好,讓我在國外安心進修。”徐青衣滿懷憧憬地說。
景佳人聞言在心裏皺起了眉,徐青衣這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端莊優雅的藝術家在感慨自己的求學經曆,可是稍微品品,就覺得她才是一副女主人的樣子。
什麼叫幫她把霍廷霄照顧的那麼好?這不明擺著說景佳人是個沒名分的側室,她徐青衣才是正經的霍家女主人麼!
很顯然大家也都是這麼認為的,看景佳人的眼神又更加像是在看戲一樣。
看來這總裁夫人的生活也不好過啊,一個國外回來的青梅竹馬都能把她壓一頭,還處處在外麵說這樣模棱兩可的話,簡直是把臉伸過去讓人打。
難不成總裁夫人真的要易位?
徐青衣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話引起了怎樣的猜測,繼續說著:“正好趁著今天這個日子,我想邀請景小姐到台上來與我合作,共同為大家獻歌一曲,以表謝意!”
她剛說完,就有侍應拿著話筒進門,接引景佳人到主席台上。
台下一片嘩然。
誰不知道景小姐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即便近來在治療了,那也是破鑼嗓子一副,根本不能與人交談,遑論唱歌?
這徐青衣恐怕是剛回國還不知情才說出這樣的話,這根本就是明明白白地給人難堪嘛。
眾人霎時不敢言語,恨不得把耳朵豎起來聽上方貴賓區的聲音,因為他們覺得,景佳人馬上就要惱羞成怒了。
而這時的景佳人才徹底明白過來,合著這場演奏會就是她的鴻門宴啊。
那些在下麵坐著的觀眾就是特意請過來看她笑話的呢。
剛才走進來的侍應生還在催促著她下去,景佳人略微思忖了下,便站了起身。
尚未走動一步,手腕便被攥住了。
男人熟悉的手掌握住她細白的胳膊,聲音聽起來有些生氣:“不必下去,我們走。”
景佳人眨了眨眼。
她倒沒有想到霍廷霄會為她說話,畢竟婚禮上送給她的珠寶現在在別的女人脖子上戴著,誰知道他什麼用心呢?現下聽見他這樣說,心裏還是有些舒坦的。
不過事不能避。
景佳人回身笑了一下。
“沒事,我去看看。”景佳人說。
她今天並未盛裝,隻是穿了凸顯腰的禮服,皓白的手腕上戴了隻滿綠的翡翠鐲,與她清淡冷豔的氣質十分相得益彰。
她緩緩走下貴賓台,在眾人的注視中走到舞台中間,拿起話筒放在嘴邊。
坐在觀眾席上的人們瞪大了雙眼,她竟然真的下來了!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一個嗓子還在修複期的病人,居然敢當眾高歌?
“既然說到感謝,那麼我也要感謝青衣小姐你在小的時候就包容了我先生的脾氣,他這個人啊,真的是不討喜。”景佳人麵不改色地說話。
眾人聞言眼前一亮,這樣熟絡的語氣,才更像個“正宮娘娘”的氣勢。
不過,在座的觀眾在聽到這樣撕裂不堪的聲音時,齊齊皺起了眉頭,果然是非常難聽的聲音啊……
這要怎麼唱歌?眾人心裏想著。
“霍廷霄經常在我麵前提起青衣小姐,說你們雖然不是親生兄妹,但勝似親生兄妹,即便看在長輩的麵子上,對你好也是理所應當的,所以不必太過介懷。”
景佳人滴水不漏地說出這番話,瞬間就把徐青衣的身份定在了“妹妹”這個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