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璃兒毫不在意的打開,當她的指尖觸碰到那麵具的花紋時,眼裏的光忽然劇烈的晃動起來。
這是泊涼的銀麵具,她不會認錯的,全天下隻此一個!
白初揚不是說泊涼已經死了麼,可是麵具出現在這裏,是不是說……
“來人是什麼樣子!”樓璃兒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語氣淩厲的問。
“兩個男子,和一個少女。”
樓璃兒再也無法淡定了,她狠狠的握緊手中的銀麵具,深吸一口氣:“請他們進來!”
當金梓和銀狼走進大殿時,樓璃兒的目光,刷的一下就落在了浮泊涼身上,那樣的淩厲濃烈,帶著探究和毫不掩飾的期待。
“是你們。”樓璃兒說,她記得這三隻妖的氣息。
一團黑氣從金梓的衣袖裏出來,慢慢的形成一個人影,聲音沙啞的響起:“如你所見,她沒有死。”
樓璃兒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下一秒她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浮泊涼的麵前,揭下了她的白紗。
一模一樣的熟悉的臉,眼前的人分明和以前一個模樣,卻又和以前不一樣,那樣清澈的眸光一動不動的望著她,沒有畏懼,也沒有欣喜。
樓璃兒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慢慢轉身看著三隻妖,“你們給她輸入了妖力?”
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森寒。
祭焿冷漠的說:“如果不是這樣,現在你看到的隻是一具屍體了。”
“她現在怎麼樣。”
“她失憶了,已經忘了過去的所有事。”金梓說,當然,也包括樓璃兒。
樓璃兒沉默下來,大廳裏陷入難言的尷尬中,金梓三人麵無表情,樓璃兒則是麵色冰冷。
“我餓了。”柔柔弱弱的女聲響起,浮泊涼略帶委屈的說。
以前的浮泊涼從來不會這樣說話,樓璃兒閉了閉眼,或許忘了,對她也是一件好事。
不用那麼辛苦,一輩子都隻是為了一個人在活。
“月,帶她下去吃飯。”樓璃兒吩咐說,金梓急忙補充,“她的名字叫阿涼。”
樓璃兒一揮手,讓月帶著浮泊涼下去了。
“告訴我,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樓璃兒轉過頭來,眼眸重新恢複成冰藍色,帶著無上的森寒和威嚴。
金梓眯了眯眼,金色眼眸裏瞬間爆射出冰冷的怒氣,無一例外的,三隻妖眼底的情緒同時冰冷下去,強大的殺意彌漫在大廳內。
看著他們這樣,樓璃兒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安。
“那天,主子離開了狐門後去了婆娑,在那裏,她救出了血衣和藍淩,然後找到了白初揚。”
“一切都很順利,可是有一個女人出現了,不知道她從哪裏得到的消息,威脅著說要說出主子的身份,主子無奈之下出手殺了她,而這一切,都被白初揚看到了。”
“主子帶著白初揚從婆娑的重重包圍中逃脫,離開時受了重傷,行至誅仙崖下,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量,”祭焿沙啞的說,“白初揚突然發難,要為那個女人報仇,他讓深淵擋住了我們,刺了主子一劍後,將她推下了懸崖。”
後來的事情自不必說,無非是他們幾個為了保住她的性命,給她輸入了妖力,而她卻記憶全失。
“白初揚。”樓璃兒慢慢的重複著這三個字,眼裏劃過一抹尖銳的譏諷,滔天的殺氣從她的身上彌漫出來,從未有過的憤怒讓樓璃兒眼中的冰藍色越發璀璨。
“我們不會放過他的。”金梓說。
“那泊涼呢?”
“她……就先待在你這裏吧。”
“你們要去找白初揚?”
“是。”
“剛才你們說的深淵,是誰?”
銀狼看了樓璃兒一眼:“九尾狐,深淵。”
樓璃兒的臉色頓時變了:“不可能!”
他們狐妖一族的祖先就是九尾狐,可是九尾狐應該已經死了啊!
“不會錯的,他之前和我們一起被封印在虛影森林,後來和白初揚結契。”
樓璃兒驟然沉默下來,如果是深淵的話,就是她也沒幾分勝算。
“你們暫且在我這裏住下,別急著去找白初揚報仇。”樓璃兒說,現在最好的辦法是暫避鋒芒,如果讓白初揚知道浮泊涼沒死,鬼知道他還會不會來補一刀。
對於浮泊涼失憶這件事,四個人都很有默契的打算就此揭過,就算樓璃兒因此會損失一個強大的幫手,攻打婆娑的勝算也會減少,可是她還是沒有打算要讓浮泊涼想起來。
世界已經對她太不公平了。
也許有一天,她自己也會想起來。
但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