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還不能鬆口氣,垂頭跟著太後的人馬離開了宴會廳。
魏長煦卻僵直的站在原地,手上還留有她袖子上的香味,人卻已經去剩樓空。
“一顆真心被白眼狼叼走,景王,此刻心境如何啊?”太子狀若替魏長煦拂去肩上拂塵的架勢,湊近他耳朵,輕輕道。
魏長煦嘴角浮起一抹笑容,詭異而又冰冷,“太子不覺得是在五十步笑百步嗎?你可是連那‘白眼狼’的白眼都沒得著的人。”
“還能狡辯得出來,說明你也不夠傷心嘛,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挺到何時。”
太後找唐暖並沒什麼實質性的內容,那長長的禮單名為讓她斟酌,實際上就是通知一聲,倒是在唐暖的“強烈要求”下,削減了大半貴重的東西。
她這一做法,倒是讓太後很是刮目,太後吃的鹽不少,她光用一雙眼睛觀察,就能看出魏長煦的傷心是真的還是假的,所以剛剛在看到唐暖那麼對魏長煦,以及魏長煦的反應時,太後就確定,唐暖這丫頭為她整個家族,是鐵了心要嫁去大周了。
既如此,這嫁妝可就是她到那之後的全部依仗,如此情況下,她還能主動提出削減掉那麼多值錢的東西,實為難得。不管她是故意裝懂事的,還是當真有什麼旁的緣故,太後都對她刮目。
唐暖回到宴會廳的時候,人已經去了近半,魏長煦也不在了,她既鬆口氣,卻也免不了落寞。
人少,大家夥聊天說話的聲音便也大了。
唐暖正準備走,聽到廳中央跟長公主聊天的一位夫人道,“長公主,三奶奶的身子最近可還好?聽聞乃是化大夫給她瞧的?”
“嗯,那化大夫當真神奇,幾服藥下去,媛媛的身子恢複了不少,現下可以安心待產了。”
“可是……”那位夫人欲言又止。
長公主柳眉微動,“有何不妥?”
“臣婦近來聽到一些傳言,說那化大夫乃是徒有其表,過往的種種神奇病症,都是她派人虛傳出來的。”
“這,怎麼可能呢?”
卓婷玉就坐在離長公主不遠的位置處,聞言看了眼門口方向站著的唐暖,垂下了眸子。
那夫人神神秘秘的,“就在前幾日,那化大夫在城東的紅月藥鋪,治死人了。”
“你說什麼?可我見過化大夫,那是個很穩妥的小姑娘,不像是欺瞞耍詐之輩,會不會是哪裏搞錯了?”
“臣婦也是聽人說的,未經確認,那傳言說的十分瘮人,幾天之內就治死了七八個人,若說甭管什麼神醫,一生總要治死幾個吧?這乃是平常事,必定人無聖人嘛,啊,除了陛下之外……可這一下子治死七八個,就太離奇了。說明什麼?說明這化大夫的醫術不穩定啊!”見長公主的臉色都變了,那夫人補充道,“今日乃是想到尚書府的三奶奶是化大夫看的,所以想提醒長公主殿下,您著空派人查一查,若是虛言,倒也罷了,若當真如此,可斷不能小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