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皇帝抓住,張天師將麵臨重回牢籠的生活,皇上讓他過來,必定給他限定了什麼條件,而這條件達成達不成跟張天師能否恢複自由,肯定有著緊密的聯係。
張天師長歎出聲,“跟聰明的人說話,就是省勁兒,沒錯,皇帝給了我一個條件,若想恢複自由,便要陪著他演好一出戲。”
“天師還請明說。”唐暖已做好準備聽那雷人的戲本子了。
張天師也很無奈,“皇上的意思是,趁著現在王爺高熱昏睡,讓本道在眾人麵前公然宣布,王爺此番乃是中了邪,被什麼衝撞所致,要想王爺醒過來,須得行老辦法——衝喜,才行。”
唐暖嗤笑一聲,“果然,跟這兒等著呢。”
“他可說了這衝喜的名單?”
張天師搖頭,“不過,不在少數。”
唐暖自然知道不在少數,京都多少人家瞪著眼睛等這一刻呢。
嫁入景王府,即便跟景王這不招待見,到外麵風光比什麼都強,更何況,男人終究是男人,不是什麼銅牆鐵壁,溫柔鄉裏,誰能言勝啊?
軟磨硬泡,總有敗下陣的一天,那些人保準都是這麼想的。
“來王府的路上,本道一直在想,這事兒,本道雖應承下來了,卻是萬萬做不出來的。以一己之自由換友人的痛苦,這,本道以後還怎麼做人。”
唐暖單手托腮,拄著桌麵,手指依次敲打著,三五分鍾後,才開口,“天師,可否聽我一言?”
“請講。”
“這事兒呢,若長煦是醒著的,他也必定跟我想的一樣。由你做,比旁人做,更讓我們放心。左右不是天師你來做,皇上也會找旁的人來宣布,都是一樣的,誰來又有何分別?”
“可是,本道……”
“天師要想好了,你此番當真拒絕皇上的提議,會有什麼後果,今後長長久久被扣在皇宮裏,幫著他謀劃這,謀劃那,害完這個,害那個,貪婪的野心一旦崩裂,沒有盡頭。”
這話當真是大忌了,張天師聽著都膽兒顫,跟唐暖的這次交談,讓張天師對眼前的小姑娘刮目,他更深一層次的了悟了魏長煦對唐暖的情感。
“你若因此而麵對那樣的處境,長煦他也不會好過。他雖然嘴上不說,但我能感覺到,天師對他而言,是很重要的存在,亦師亦友,亦是親人。與其讓皇帝扣著您,找另外一個人幹這件事兒,不如由您來做,還您自由,細算算這筆賬,咱們還是有賺頭的。”
唐暖擠出了一抹苦笑,張天師也跟著苦笑了起來,“如此說,可當真就定了?”
唐暖點頭,“天師放心,我很清楚,衝喜一事當真落實了,意味著什麼。我也相信長煦的為人。隻要我們情比金堅,旁的,愛誰誰,管他呢!”
張天師還在猶豫,唐暖實在被磨嘰煩了,“我終於知道魏長煦上來磨嘰勁兒像誰了,就你這啟蒙教育做的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