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兩人的輩分,雖然兄妹之情差著輩呢,但魏長煦確實是這麼認為的。
唐暖從前覺得,她家小景的情商還是可圈可點的,但現在,她忍不住嘖嘖搖頭了,這簡直就是個榆木疙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唐暖聽著聽著就睡著了,大抵是太過疲憊,鑽到魏長煦的腋下,老位置,像隻小貓一樣,乖乖的貓在裏麵,大眼睛眯成兩條線,小嘴也微微嘟著。
魏長煦低眸淺笑,輕輕在她額上扣了一吻,也閉上眼睡了。
還好虎英和綠蘿在外麵把守,否則真真險些誤了時辰。
天還沒亮,魏長煦執意要送唐暖去大牢,被她給否了,“你去不是幫我,是添麻煩,再者說了我要單獨跟周雲川聊兩句,你去不方便,就這麼決定了,乖乖躺在床上再睡個回籠覺。”將魏長煦直接按在床榻上,唐暖帶好自己的帽子,快步跟著綠蘿出了院。
大牢,守著夜班的本來沒什麼大任務,但今兒是景王爺親自交代下來的,雖然說好了是酉時,但若人家提前來,怠慢了可不成,牢頭於是守了整整一夜,待唐暖和綠蘿先行進去後,這牢頭也是個實誠的,竟直接坐在一旁椅子上睡著了。
周雲川貓在牆角,一身囚衣,頭發散亂,不過兩天的功夫,他已經換了副模樣。
前前後後的算算,也就半年,打從他第一次招惹唐暖,後來不知深淺的對唐暖下手,沒一次設下圈套,都會弄得自己慘敗而歸。
最後,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想要悔改卻已然來不及。
當影影綽綽間見到一個瘦弱的身影靠近自己牢門時,周雲川臉上閃過一抹淒慘的笑容,“連夢境裏,都少不了你這個妖孽,我真是要死不瞑目了。”
“不夢到我,難不成,你要夢見芙蓉,或是四公主嗎?”
唐暖的聲音在牢房周邊繞了一圈,最後從周雲川的左耳朵進去,右耳朵出來,外麵打了個晃,又從右耳朵進去,周雲川才精神起來,確定眼前的人是唐暖,且這不是夢境,“你,你怎麼來了?”
“鬥了這麼久,你臨行前給你送杯酒,應該的吧?我唐暖不是個小氣的人,所以,酒還是請得起的。”
她親自拎了酒進屋,綠蘿將其餘的酒壇子都搬了進去,隨後守在牢門口。
周雲川苦笑,“剛好,我正口渴呢。”
“那我來的還真夠及時的。”
“外頭的陽光可還好?”
“天還沒亮呢,我起了個大早,犧牲了一個自然醒來看你,嘖嘖嘖,我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很夠意思,如果今兒坐牢的是唐柔或者你大哥周雲成,我一定懶得動彈,但是你不同。”
“怎麼?”
“情誼,懂嗎?誰規定敵人之間不能有情誼的?”她直接在周雲川對麵坐下,親自替他拔掉了塞子,“這心情我老早就想跟你分享了,一直都沒有機會,你知道麼這陣子跟這麼多人鬥智鬥勇,就跟你對峙的時候最好玩兒最有意思,這種感覺旁人是給不了我的,所以,周雲川,你如果死了,沒準有朝一日我會想你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