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煦明顯意識到兩人說的不是一個事兒,但話說出去,收回已經不可能了,“昭仁是半月前隨著仁安王返回京都的。”
聽到昭仁郡主,唐暖的心更加不安了,但寸秒之間,關於早上吃醋一事煙消雲散,“過年的時候,不是說不回來嗎?”
“事發突然,陛下臨時決定要調遣新任官員戍守南境,仁安王在那也待了多年,該回京了。他此番述職過後,便要退出朝政,決定告老了。”
看唐暖的神情,似是聽進去了,又似沒聽進去。魏長煦正要繼續解釋,聽她道,“你跟昭仁,似乎挺熟的?早上剛進城,我見到你們了。”
“我們?”魏長煦濃眉皺起來,頓時想到了一早的事情,聲音戛然而止。不忙著解釋,而是單手托腮端詳起唐暖的麵容來,“原來,我的暖暖,吃起醋來,是這樣的啊……”說完,手指托起唐暖的下巴,一個電眼飛了過去。
觸電般的感覺從眼睛傳到整個四肢百骸,唐暖幹幹的咽了口唾沫,口是心非的道,“我唐暖天不怕地不怕,還怕你跟誰跑了不成?我,我是累了……前腳剛解決完一個柳萌,這又來了個昭仁。你能不能讓身邊的蒼蠅消停點兒?我煩著呢!”
找到暖暖心情不好的根源,魏長煦放心了,當即將人攬入懷中,一個遲到而又熱烈的吻貼了上去,半晌,道,“昭仁,不過是咱們婚約敲定的一個墊腳石而已,不足一提,放心吧。”
奇怪於魏長煦用“墊腳石”這個詞來形容昭仁,唐暖再要深問,他隻隱隱提了一句,“這是我跟陛下的一個約定。”便閉口不提了。
想必是有什麼事情還沒準備好,左右她是信他的,隻要他說是,那就是。
小情緒鬧過之後,唐暖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幼稚,從前她笑話魏長煦的時候有多傲嬌,這會兒就有多窘迫。
送她回丞相府的路上,魏長煦讓車夫在路上的一處宅子前停了下來。
“天這麼晚了,來這裏做什麼?”
他笑而不語,拉著她的手,共同將門打開,“這是之前說到的院子,大體上雖差不多了,但細致的東西還沒搬進來,選擇此處,便是看中這片梅林了,你覺得,怎麼樣?”
唐暖已經被梅林吸引的移不開目光了,“你還真弄了個院子啊?”
“對你講的每一句話,都不是虛言。”
她昂起頭,笑容燦爛,“這是要反擊我剛剛的無理取鬧嗎?”
“你也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
“怎麼,這就受不了了?我可是很愛吃醋的,做好心理準備哦~”嗬嗬一笑,靈巧跳動著,已經跑進梅林裏去了。
花海中,她粲然的笑顏,比之花兒更美妙,更閃耀。魏長煦斜依在院門上,嘴角微勾,他會攥住這份生命中僅存的美好,盡管前路坎坷不斷,也無所謂。皇上那關,一定能過!
“愣在那裏做什麼,過來賞梅啊!”
魏長煦邊走邊笑,“其實,我弄好這個宅子,是有用處的。”他麵色認真的很。
唐暖還真以為他有什麼大用,結果卻聽到,“我想把這個宅子用作洞房。”
噗……
“你能不能正經點?”
“我很正經啊!咱們的孩子,從出生前就要有美好的記憶,所以,洞房要選個既美又舒適的地方,王府不可取,這裏我看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