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可謂是盡皆嘩然。
裴貴妃似是也沒想到,自己視為心腹的宮女這麼輕易就出賣了她,愣了好一陣兒才反應過來,張牙舞爪的朝香琴撲了過去。
“賤婢!誰給你的膽子,竟敢誣陷本宮!”她一把掐住香琴的脖子,叫囂道:“我殺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賤婢!
香琴被掐得直翻白眼,雙手揮舞著到處亂抓!
賀蘭淵見狀,急忙命蕭祁等人上前拉開了兩人。
裴貴妃雙眼通紅,仍舊惡狠狠的盯著香琴,那眼神簡直恨不得將她扒皮抽筋,而後者則軟軟的歪倒在地。
這可嚇壞了眾人!
蕭蕭上前一步,伸手試探了一下她的頸動脈,對賀蘭淵道:“回君上,她嚇暈了!”
嚇……暈了?
顧冉一陣無語,心想這人的膽子也忒小了吧?
這要是擱宮鬥劇裏,估計一集都活不過,能在裴貴妃身邊待這麼久,也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禦林軍把暈倒的香琴抬了下去。
這暈了跟死了也差不多,橫豎裴貴妃是沒辦法和她對質了,隻能抱著賀蘭淵的腿,不停的重複道:“君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啊!”
一旁的裴丞相也開口道:“君上,勾結柔夷乃是叛國的大罪,豈能僅憑區區幾人的一麵之詞,就妄下決斷呢?”
“是啊君上!空口無憑,若是就此治了臣妾的罪,臣妾不服啊!”
“誰說空口無憑了?”賀蘭淵忽然寒聲道。
裴貴妃臉色一變,驚訝道:“什麼?”
賀蘭淵垂眸睇著她,麵容冷凝的說:“正如裴丞相所說,通敵叛國乃是大罪,無憑無據的,朕豈會強加於人?霍岑!”
“屬下在!”
“把你找到的證據,拿給貴妃娘娘還有裴丞相看一看!”他特意加上了裴丞相三個字,果然見到後者也變了臉色。
霍岑則取來一遝類似信件的東西,躬身遞到裴丞相麵前。
還未閱讀其中的內容,單是看到書信的表麵,裴丞相已然麵如土色,因為信封上麵赫然寫著“拓跋單於親啟”六個大字,而那些字分明是他的筆跡!
不!不可能的!
這些信應該早就燒掉了的,怎麼會完好無缺的出現在這裏?
“裴慶,你還有何話說?”賀蘭淵沉聲質問。
裴丞相回過神來,忙磕頭道:“啟稟君上,這信封上的筆跡是與微臣類似,可微臣從未寫過這種東西,一定是有人嫁禍微臣,還望君上明察啊!”
“嗬,死到臨頭了還嘴硬,這一點,你們父女兩個倒是挺像的!”
賀蘭淵冷笑一聲,抽出其中一封信打開來,慢條斯理的說:“筆跡可以模仿,那這個隻有朕和你才知道的邊關軍事布防,該不會也是有人嫁禍的吧?”
說罷,便把手裏的圖紙重重摔在裴丞相麵前!
“裴慶,你是兩朝元老,無論先帝還是朕,都自問沒有虧待過你的地方,可是你倒好,居然勾結柔夷蠻邦,妄圖毀我北虞百年江山社稷!嗬,看來是朕低估了你,你想要的或許不是丞相之位,而是朕的帝位!”
裴丞相頓時心如死灰,整個身子無力的委頓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