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脫口而出的話，霎時間便哽在了喉嚨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她沒說話，賀蘭淵也沒開口。
兩人就這麼互相沉默著，氣氛漸漸凝滯。
這時，淑妃也從帳篷裏走了出來，見到顧冉先是一怔，繼而笑靨如花的說：“臣妾參見皇後娘娘，娘娘來尋君上啊！”
分明聽出了淑妃話裏的得意，但她沒有向往常一樣懟回去，而是定定的望著賀蘭淵。
說啊！
說你是有事才來找淑妃的！
隻要你說了，我就相信！
終於，賀蘭淵啟唇，聲音冷肅問：“皇後的酒……醒了？”
一聽這句話，顧冉就知道完了！看來昨天醉酒後發生的事情，遠比腦海裏那些零碎的畫麵來得多且嚴重！
她先是屈身行了個禮，而後道：“臣妾自知昨晚喝多了酒，若有任何失儀的地方，還望君上恕罪！”
“皇後言重了！你沒有任何失儀的地方！”
說罷，賀蘭淵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擦肩朝前方走去。
這要是換成別的嬪妃，被他用這種語氣對待，怕是早就躲到一旁獨自落淚去了，可是顧冉不一樣。
賀蘭淵越是這樣，她就越想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否則心裏直癢癢，跟小貓抓撓似的。
她疾走兩步追上他，抓著他的手道：“君上用不著安慰臣妾，臣妾知道自己喝醉了酒是個什麼德行！臣妾昨晚定是做錯了事，說錯了話，惹得君上不高興了！君上要怎麼懲罰臣妾都可以，別不理臣妾呀！”
顧冉垂著頭，不時的偷瞧賀蘭淵一眼，那模樣別提多惹人疼了！
以往，賀蘭淵看到她這副模樣，心都跟著軟了，可今兒個不知怎麼的，他隻覺得厭煩不已！
“顧瑾月，你怎麼能……”
她怎麼能一邊說著討好他的話語，另一邊卻比誰都理智的計劃著離他而去？
他狠狠甩開她的手，忍著心痛道：“還請皇後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語畢，賀蘭淵拂袖而去。
顧冉還想追上他說什麼，卻被淑妃攔住了去路：“皇後娘娘還沒明白嗎？君上現在不想見你，你還是別去自討沒趣了！”
不屑的輕瞥了她一眼，淑妃嬌笑著離開了。
錦芍這時候也追了過來，瞧見她失魂落魄的站在那兒，像是被人拋棄的物件兒，瞧著毫不可憐。
“娘娘……”她擔憂的輕喚。
顧冉突然脫力般向前跌了過去。
“娘娘！”
錦芍疾喚，想要上前扶她，卻被人搶先了一步！
阿夜接住顧冉，抬手輕撫上她單薄的背，輕聲道：“姐姐，沒事了！我在這兒！阿夜在這兒呢！”
“阿夜——”
她抱住阿夜，放聲痛哭了起來。
為什麼？
她不明白，為什麼昨天還好好的人，今天就會變得截然不同？他看她的眼神那麼陌生，陌生而嫌惡，好似她是蟑螂臭蟲一般的存在！
“阿夜……”顧冉撫上自己的心口，哽咽道：“我這裏痛！我這裏……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