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芍和阿夜對視了一眼,還是後者直言不諱道:“我們倒是想攔,也得攔得住呀!帳篷裏就隻有你和君上兩個人,君上還下令不讓別人打攪!我好不容易尋了個送醒酒湯的理由進去,結果倒好,你差點沒把……”
他看了錦芍一眼,含糊其辭道:“把我的身份給說出來!”
錦芍聞言,禁不住看了阿夜一眼,想著她的身份就這麼不可告人?
“錦芍姐姐有所不知,我在宮外是最下等的賤民,能認皇後娘娘作姐姐,實屬我三生有幸!姐姐不嫌棄我身份卑微,可旁人未必也這麼想,若是讓他們知道了,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非議!”阿夜解釋道。
是了,宮裏的人最是看中等級身份,葉姑娘會隱瞞也是情有可原。
顧冉沒注意聽阿夜對錦芍說了什麼,橫豎糊弄過去就行!
她現在隻懊悔自己喝大了酒,招惹賀蘭淵不悅不說,還差點害死阿夜……
“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她扶額道。
“娘娘,事已至此,您就算再是後悔也無濟於事,依奴婢之見,您還是盡快想法子彌補一下的好!”錦芍建議道。
“你說的對!我得想辦法讓這件事翻篇兒!”
顧冉急急忙忙下了床,由錦芍伺候著更衣洗漱,順嘴問道:“賀蘭淵呢?他這一大早的上哪兒去了?”
錦芍麵露猶疑,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
顧冉幹脆也不問她了,轉頭看向阿夜。
“你說!”阿夜和她是一夥的,肯定不會瞞她!
果然,阿夜仍舊沒理會錦芍在一旁費力的使眼色,照舊如實回答道:“君上從這裏出來,就直接去了淑妃的帳篷裏!”
“誰?淑妃?她又想方設法的勾搭賀蘭淵了?”
“不是,君上是自己過去的!”
“靠!”
顧冉可還記得清清楚楚,前幾日賀蘭淵還跟她表明自己有多潔身自好,這麼快就主動鑽人家帳篷裏去了!
特麼的,幾個意思啊!
“不行!我得去問問他,他這麼做到底什麼意思?發酒瘋是我不對,可他也沒必要動不動就往別人哪裏跑呀!我倆再怎麼生氣鬧別扭,那都是兩個人的事情,他牽扯第三個人算怎麼回事兒啊!”
說著,顧冉連早膳也沒吃,就氣呼呼的掀開簾子出去了。
“娘娘!您別衝動啊娘娘!”
錦芍疾喚了幾聲,沒能叫住她,忍不住瞪了阿夜一眼,道:“你究竟安的什麼心思?娘娘什麼樣的性子,你不清楚嗎?你這麼說,不是在離間娘娘和君上的關係嗎?”
“冤枉啊,錦芍姐姐,我也是實話實說而已!”阿夜似笑非笑道。
錦芍皺了皺眉,再沒理會他,急忙忙朝著跑遠的顧冉追去。
顧冉問清楚淑妃的帳篷,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說來也是巧,她剛一到帳篷外,還沒來得及讓人稟報,就見賀蘭淵掀開簾子,緩步走了出來。
大概真有什麼與生俱來的氣勢一說,又或者身居高位的人,身上都是自帶威嚴的。
總之,一對上他那雙幽沉沉的眸子,顧冉瞬間就慫了。
原本攢了一肚子的火,像是忽然被人一盆冷水給澆熄了,尤其賀蘭淵看她的眼神,冷漠得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