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就是因為這個!”
顧冉眼珠一轉,振振有詞的解釋:“君上也知道,家父在世時和宗烈交情匪淺,現如今宗家被滿門抄斬,隻剩下了宗遠溪這麼一根獨苗,臣妾萬不能讓宗家絕了後呀!”
“那你可知宗家為何會被滿門抄斬——通敵叛國!朕就是讓宗遠溪死一萬次都不為過!你居然還想為宗家留後?”賀蘭淵厲色道。
留後?
嘛,這個詞好像有歧義啊!
賀蘭淵似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妥,別開眼道:“宗烈的事暫且不說,朕再問你——你是怎麼知道宗遠溪有危險的?”
額,又是一個好難回答的問題啊!
她要是說是從史書上看到的,賀蘭淵會不會以為她瘋了呀?
得到肯定答案後,顧冉決定還是……編吧!
“托夢!對!是家父給臣妾托夢,告訴臣妾宗遠溪有危險,讓臣妾務必盡全力救他!”她一本正經的道。
“托夢啊……”
且不說托夢一事是不是真的,就說顧冉趕去天牢的時間,不過才剛過戌時,她睡得可夠早的啊!
賀蘭淵沒戳穿她的話,而是配合著問道:“那令尊可還有告訴你別的事?”
“別的事?”
顧冉咬著嘴唇想了想,忙點頭道:“對對對,還有——家父說,他與宗烈相交多年,知其秉性純良,精忠報國,不像是會通敵叛國之人,還請君上明察秋毫,還宗烈及宗家一個清白。”
賀蘭淵聞言,霍然冷笑。
“嗬,好一個秉性純良,精忠報國!皇後可知,宗烈通敵叛國乃是鐵證如山,滿門抄斬更是先帝親自下的命令!你如今要朕還他清白,是在質疑先帝的決定,是說先帝……錯了嗎?”
打從進入隆毓宮開始,顧冉就害怕賀蘭淵會大發雷霆,一直惴惴不安。
如今他真的發怒了,她反倒平靜下來。
“臣妾不敢!”
她挺直脊背,抬眼望向盛怒的帝王,“先帝為君,君怎會有錯?錯的是奸佞小人為了排除異己,捏造證據、蒙蔽聖聽,令一門忠烈無辜枉死!臣妾以前不知道便罷,如今既然知道了,便是豁出這條命去,也要懇求君上重查宗烈叛國一案,莫要讓忠臣良將寒了心呐!”
“顧瑾月,你放肆——”
賀蘭淵氣得站起身,來回走了好幾遍,才朝外麵喊道:“來人呐!來人!”
趙公公急忙躬身進來。
“君上有何吩咐?”
“送皇後回長極宮,罰她閉門思過半月,沒有朕的命令,不許放她出來,也不許任何人探望!”他沉聲吩咐。
趙公公沒有立刻應聲,而是偷偷瞧了顧冉一眼,希望她能向賀蘭淵服個軟、求個情,也好免於責罰。
沒想到顧冉也是個倔脾氣,愣是眼皮都沒抬一下。
而這廂賀蘭淵已經不耐煩了,厲聲喝問:“趙英,你是聾了嗎?”
“是,奴才遵命!”
趙公公忙躬身應聲,走到顧冉身邊:“娘娘,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