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先回去,你真的沒事嗎?”
林宜問,實在有些放心不下他這樣子。
應寒年揮了揮手,不言不語地讓她離開,林宜點點頭,轉身離開,他一個人坐在那裏,手捂著傷口,低頭看向平靜的湖麵。
這時候若去照一照,他的臉上應該就刻著兩個字:笑話。
他自嘲地勾起唇。
……
這一晚,應寒年回了醫院,讓醫生又一番折騰。
薑祈星站在病房的窗前,看著病床上睡得極不踏實的應寒年,不禁歎了一口氣。
本該好好在醫院躺著靜養的人居然偷偷跑出去,折騰得傷勢又變糟糕不說,還帶回來一個壞消息。
薑祈星拿起一旁被揉皺的檢查單子,居然是沒懷孕。
一場歡喜全成空。
別說寒哥,連他都跑去街上看嬰兒幼品店了,想送給寒哥做賀禮,結果是個誤會。
“祈星。”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眸子晦暗,“其實像我這種人沒孩子才是好事,是誤會也好。”
話是這麼說,他的語氣卻是自嘲澀然。
“……”
薑祈星沉默。
“說好了從生死街出來,我們這輩子隻為恨而生,可我卻動了不該動的心思,還妄想有個家,妄想有個安定的未來。”應寒年苦笑一聲,眼中蒙上一層霧,“我是不是錯了?”
“寒哥,等我們辦成了事,你想讓林小姐生幾個就生幾個,這不著急。你現在還是安心養傷,外麵的事我會去跑。”
薑祈星站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嗯。”
應寒年這麼說著,卻是一夜未眠。
翌日,應寒年起床,在浴室中用冷水洗了把臉,人終於清醒不少,將這烏龍之事放下來。
他轉身扶著牆,有些困難地走到桌前坐下來,拿起手機看向上麵的一些公事,準備辦公,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
“寒哥!”
薑祈星從外麵衝進來,滿麵驚色,不似平時那麼冷淡,氣喘籲籲的,手上還拿著一張紙。
“怎麼了?”應寒年看向他,“去看看林宜來了沒有,她說要給我帶早飯的。”
她帶的那些飯菜很合他的胃口,讓他記上了。
“寒哥!”
薑祈星衝到他麵前,將單子放到他麵前的桌上,神色凝重地道,“我剛剛碰上一個小護士把單子灑了一地,結果就在其中發現這張。”
應寒年看接過單子,隻掃一眼麵色立刻凝固。
“寒哥,我不懂醫,但我昨天看過你這的單子,如果昨天那張上是沒懷孕,這張的這一列數據不一致,是不是就代表……”薑祈星站在那裏,說著說著語塞了。
下一秒,應寒年拿起旁邊林宜給他的單子,兩張單子並排放在一起,姓名一樣,年紀一樣,做的數據卻是截然相反。
一張沒懷孕。
一張懷孕了。
一張是林宜給的。
一張是醫院留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