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 07(1 / 3)

寧樨走進茶室,溫鶴庭朝她招一招手:“吃過飯沒有?”

“吃過了。”

“那過來坐,喝盞茶。”

大家挪動椅子,給寧樨讓出空位。

溫鶴庭看著寧樨,笑:“寧樨是不是感冒了?”

寧樨睜大眼睛,“哇,一眼就能看出來嗎?”

“舌頭伸出來我看看。”溫鶴庭瞧一瞧舌苔,讓她“啊”一聲,點頭道,“病程快要結束了吧?多穿點啊,這麼冷的,腳踝還露在外麵。”

寧樨不好意思地彎下腰去,將卷起來的牛仔褲褲腳放下。

已經吃完飯,溫嶺遠和池園收拾過桌子,拿茶壺和茶杯斟茶。

寧樨捧著茶杯,喝得急,嗆住,咳嗽一聲。

估計溫鶴庭以為她是感冒引起的,笑:“你們現在的孩子,就是身體素質太差。嶺遠,你以後帶著寧樨做五禽戲吧。”

“五禽戲是什麼?”

池園笑答:“可以理解為強身健體的體操。”

寧樨驚訝地看向溫嶺遠,有點沒辦法把他和這種東西聯係起來。

池園肯定是知道她在想什麼,笑:“溫叔叔和大溫叔叔時候都學過的,聽就是因為溫叔叔做得比大溫叔叔好,才被選為了醫館的接班人。”

“又是從哪裏道聽途?”溫嶺遠笑,“園你學得不錯,你可以教一教寧樨。”

“我不學!”寧樨趕緊,“我每跑八百米練肺活量,身體很好的,隻是上周穿裙子凍到了才會感冒。”

“那寧樨練不練太極劍,我親自教。”溫鶴庭。

“您自己都舞不動全套了。”溫嶺遠毫不留情。

溫鶴庭歎口氣,打量寧樨,仿佛感到十分可惜,“是個好苗子啊。”

寧樨:“……”

寧樨今過來,找溫嶺遠有正事。當然,正事也是她的私心。

趁著溫鶴庭指導章醫生的時候,寧樨將溫嶺遠叫到走廊裏。

寧樨背手靠著牆壁,抬眼笑看著溫嶺遠,“你教我的方法,還蠻管用。”

溫嶺遠看著她,目光略有一些疑惑,仿佛在問“什麼方法”。

“我跟我爸,做了一個交易。”寧樨解釋,“我承諾考上南城傳媒大學,我爸就送阿婆回老家。你知道我爸的性格,很好麵子。所以我,可以大張旗鼓地送回去,給老家捐一條路,一直通到阿婆家門口。我爸很有可能是被這個好浮誇的主意給打動了,不過不管怎麼樣,他鬆口了。”

溫嶺遠輕聲一笑,“替你感到高興。”

“所以,我沒有辦法混吃等死了,離高考隻剩半年。我需要一個很安靜的地方,進行自習。”她將目光轉向溫嶺遠,滿懷期待。

溫嶺遠沉默著。

寧樨等得忐忑。他聽明白她的意思了嗎?為什麼不肯開口接茬?這種反應,和他周全的性格似乎很不符。

又過片刻,溫嶺遠才:“我朋友開了一家書店,或許符合你的要求。”

寧樨有一點難堪,這是她沒有想到的一個答案,不知道如何應對,所有精力用來控製失望的心情都嫌不夠。

沉默的時候,溫鶴庭從茶室走出來了。

他似乎覺察出來氣氛有點不對,笑問:“怎麼了,寧樨?”

“我在問溫叔叔借青杏堂自習。教室太吵,我一個人在家,容易走神。在這裏溫叔叔和園都可以監督我。”聽聽這漏洞百出的借口,一個人不行的話,不可以和蘇雨濃結伴嗎?難怪溫嶺遠不答應。

溫鶴庭笑:“二樓通常不都空著嗎?你去那兒。高考隻剩半年了吧?有奮鬥的勁頭是好事。”完,朝洗手間去了。

寧樨有一個瞬間不敢看溫嶺遠,她覺得自己太卑鄙,利用溫鶴庭對他施壓。

溫嶺遠笑了笑,“如果不嫌晚上看診會吵鬧的話,二樓你就用吧。”

仿佛剛剛他是真的沒有聽明白她的潛台詞。寧樨不敢下這樣的判斷,她知道溫嶺遠很能洞察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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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和寧治東的“交易”,寧樨和蘇昱清再度恢複聯係。她用很多頓請客的承諾,動蘇昱清給她擬定複習計劃。

周末在咖啡館碰頭,蘇昱清翻著她以前的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