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她竟成了他的未婚娘子(1 / 2)

這便是她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不言不語之後的第一聲質問。她醒來已是半月有餘,這半月來他每日也隻是靠著那一碗一碗的稀粥過活,葉南沁本是命那些下人好生侍候著,無論是飲食穿著還是有任何要求,而他所看見的不過是那些飯菜如何端進去,便要如何端出來,她似乎絕望透頂卻又要透過那一碗粥來延續體內殘存的氣息。

而今倒是他第一次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打量著她,他似乎可以感受到她的內心,那種苟延殘喘活下來的絕望與痛苦,她入這城內的些許日子,她的表情從未改變過。班墨離的雙手緊緊地按住她不住顫抖的身子,那渾身散發的恐懼與陌生順著她的雙手流進了她的內心,她當時感受無疑。

班墨離搭手於其脈搏之上,麵色不冷不淡,難酌意味:“脈象已恢複正常,看來靡毒已被那九節曼沙清除的差不多了,隻是在多加調理幾日,便無大礙。”班墨離看了看葉南沁而後轉頭看向那姑娘:“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可知家住何處?得罪了何人,竟如此狠毒,施以靡毒?”

那姑娘畏畏縮縮,雙手不斷的扯著被子,神色慌亂,眼裏空洞無神的看著班墨離和葉南沁,有些防備,有些害怕同樣也有些抵觸:“我是誰?我到底是誰?你們又是誰?”

班墨離和葉南沁麵麵相覷:“這裏是番陽城,是我們救了你,姑娘你可還記得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不記得,我什麼都不記得。”

“公子,我猜想她之所以會這樣,應是那靡毒還有殘餘,令其神誌不清,看著姑娘的年歲應是和你我差不多,總不能姑娘姑娘的叫著,不如,先為她尋得一名字吧。”班墨離拉過葉南沁,小聲的說著。

“墨離說的極是,名字,即是九節曼沙救了她,不如幹脆就喚作九兒吧。”

“也好。”

班墨離朝著床邊走過去:“你是九兒,九兒是你的名字,其實事情是這樣的,你本是我家公子未過門的妻子,你們二人偷偷的溜出去遊玩,半路卻遇到了土匪幫,你為了救你這相公,便被那土匪頭子一棒子打中了頭部,你之前昏迷了很久,醒來的幾日你鬱鬱寡歡,公子雖是惦念但是不敢多加打擾更是怕再刺激到你,今日終於等到你開口,卻是早已忘了自己的夫君,也忘了自己曾一直生活在這城內。”

“相公?”

“相公?”那姑娘和葉南沁異口同聲,皆是那萬分驚訝的表情一同看向班墨離。

葉南沁的驚訝似乎遠遠大於那位九兒姑娘:“墨離,你搞什麼鬼,我與她素昧平生,你怎可如此胡言亂語。”

“素昧平生不也可以惺惺相惜嘛,而且你卻是到了嫁娶的年紀,你這種性子,倒應是找個人照顧你,況且人家姑娘長得傾國傾城,白撿個媳婦你偷著樂吧,還一副失了身的表情,我算你半個姐姐,長姐如母,你不許插嘴。”班墨離撥開葉南沁拉著自己的手,一副你要敢說話我就劈了你的表情,轉而又用一臉笑意看向了九兒姑娘。

“你說他是我相公?可為何我毫無印象呢?甚至,連他的名字……”九兒皺著眉頭,努力的回想著。

“大夫來看過你的病情,說是間歇性失憶,再說了,他是你相公,怎會騙你呢?”班墨離伸手拉了拉葉南沁的衣袖,見葉南沁將臉別了過去,一副懶得理你的表情。

而後班墨離腦洞大開的為九兒姑娘講述她的身世,是這麼說的,這九兒姑娘呢是這番陽城內的第一才女,琴棋書畫,詩書禮儀,樣樣精通,本是番陽儒雅軒高堂師的唯一關門弟子,也是自小在那儒雅軒長大,是高堂師雲遊的時候,將其帶回的。高堂師與葉南沁之父葉沈交情頗深,便自小為其二人定下了娃娃親,三年前,那高堂師因病過世,葉南沁也因此順理成章的將這九兒姑娘接進城內,那婚約本是早早定下,可在打算成親的那一年,不幸恰逢葉沈駕鶴西遊,其母隨之而去,禮葬一波接著一波,便也無暇顧及婚事,草草擱置了,近日來本欲籌備婚事,二人因那緊張又壓抑的氣氛,便偷偷瞞著叔伯們偷溜出去遊玩,因此不幸遭遇了此事。

九兒聽得稀裏糊塗,倒也聽出了大概,看著那情真意切的模樣,便也不在質疑,班墨離聲稱這位九兒姑娘的病情仍有餘疾,請了下人熱了湯藥,再施以銀針,九兒倦意襲來,賴於床榻之上,醒過之後又漸漸雙眼緊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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