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滕樹林內有暗道(2 / 2)

赫連潯和連玦焰同樣的捉急,無奈藤樹枝椏無數,令其根本無法分身,劍刃狠狠的劈著每一根藤蔓,卻照樣難解心中的憤恨。墨淺笙身子開始有些無力,無力掙紮,無力呼喊,直覺那根根藤蔓好似幽靈那麵目可憎的嘴臉,在朝著自己嬉皮笑臉的得意著。這一個個藤樹之靈,看透人心,極難對付,而那纏繞著墨淺笙的藤蔓更是有些不甘心,慢慢鬆垮,直接將墨淺笙朝著那藤樹王巨大的樹幹之上甩去。墨淺笙一聲驚嗬,血氣倒流,五髒六腑如翻天覆地般,在自己的身體裏,劇烈的攪動著。

墨淺笙覺得疼痛來的實在是晚了些,雙眼所見的並非是地上那些滿目瘡痍的屍體,而是無盡下沉的空洞,他不知道自己正在落向哪裏,遠遠而來的呼叫聲,從耳邊掠過,透過無盡的黑暗,放大在自己的身邊。

藤蔓頓消,赫連潯與連玦焰麵麵相覷,滿臉的疑問與不明,無人能解。眼見墨淺笙被藤蔓甩至樹幹之上,樹幹微微一動,腳下大片屍體變幻移動,銅門乍現,從中而開,墨淺笙至此,落於洞內,無聲無息,而如赫連潯所言,這裏的確有不為人知的秘密與暗道。二人緊隨其後,將藤樹之蔓係與腰間,順蔓而下,暗道裏又是同樣的黑暗,烏漆墨黑,空曠冰冷,偶有絲絲寒風呼嘯於洞頂,這暗道深不見底,深不可測,墨淺笙墜底,已無聲響,為防墨淺笙稍有不測,二人加快速度,沿著洞壁,順勢而下。

“救命啊,救命啊……”

墨淺笙的聲音透過這空曠的暗道,清晰明了的傳進了二人的耳朵裏,暗道極黑,二人甚至除了彼此腳踏洞壁的聲音之外,似乎已是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一瞬之間,那不知從何而來的默契令二人毫不猶豫的砍斷身上的藤蔓,急速下降,等待他們的是什麼,早已無暇顧及了。

墨淺笙的呼救之聲,再未響起過,不知過了多久,二人隻覺得渾身筋骨如斷裂般,節節脫臼,隱隱的疼痛感莫名的襲來,赫連潯同連玦烈慢慢的起身,打量著洞低的別有玄機。洞低極為寬敞且很是明亮,一尊大的蓮花壇佇立其中,壇上乃有一顆極大的夜明珠,神似西域的炎羅,正如那赤火煆燒般,熊熊燃於壇中,這尊蓮花壇極為普通,與平日裏寺廟燒香之處所供有的不甚相同,而其中的炎羅夜明珠雖體質不大,卻如無盡熊火,燒亮了整個暗底。再往前走,是一潭鏡湖,難怪入底開始,赫連潯同連玦烈所感受的除了寒冷就是寒冷,湖中心乃有一停駐之地,中間放著一塊棺材大小的石頭,形狀如鵝卵石,頂部有一處凹陷,赫連潯實在是看不出這洞低唱的是哪一出戲,而這戲倒是全活,連旁白都準備的如此精妙。而這所謂的旁白便是赫連潯身邊靜默而立的石碑,石碑精純之黑,隻有草草幾字,寫道:有緣之人,方能開啟不滅神話。

連玦烈站在靜潭邊,依舊打量著湖中心的巨大石頭,心中作何都想不明白,如此煞費苦心,難道就是為了那一塊石頭?差點就給它修了一個別苑?有山有水有湖?

“湖?”連玦焰頓時低頭看了看腳下,才發現,適才哪裏是湖,根本就是澆滿了水銀的天坑。

這時,赫連潯突然發現,炎羅夜明珠的光亮間,似乎有人影掠過,赫連潯頓時提高警惕,卻在還未回頭之際,被那突如其來的人兒,將雙手緊緊的死扣住,赫連潯但笑,抬腳拂風,亦是踢在那人的腳踝之上,那人速度極快,瞬間閃躲,腳步極其利落的別住了赫連潯的腳踝,赫連潯輕鬆躲過,再次高高抬腳,欲攻擊腰部,那人顯然知其招數,一個抬腳直接將赫連潯給擋了下來。

湖邊的連玦烈心中焦急,奈何二人所處之地乃洞低唯一一處極黑之地,連玦烈看不清那人的武功路數,更看不清他的臉,他不敢上前,怕妨礙了赫連潯,更怕自己成了那容易得到的人質。連玦烈緊盯動向,心中不免多了一些擔心。

“別來無恙啊,赫連潯。”

那人終於發聲,死死的扣著赫連潯,聲音通過黑暗竟有些許的粗狂與霸道,赫連潯嘴角一抹邪笑,趁其不備,反手一抽,回身用力將其推出,整個人已至炎羅夜明珠之下,火紅的光亮的灼灼其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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