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通心印剔骨反噬(2 / 2)

冷西夜瞬間抬頭,眼中是那樣的陰冷可怕,他的嘴角略微輕提,直勾勾的看著花容,花容心中一驚,頓時癱坐在地,那雙眼睛是從未有過的陌生。而僅是如此,冷西夜並未有何舉動,花容長歎一口氣,隻當做是那通心印無端作祟,剛欲起身,便被冷西夜一把拽回,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花容雙眼瞬間放大無比,回神之際,盡力的想要掙脫冷西夜的懷抱,卻在聽到他低聲呢喃的那句話,整個人怔怔的定在了那裏:“求你,求你別走,你是我對抗通心印的力量。”冷西夜說完停頓了一下,好似將那破吼而出的邪力緊緊的吞下一般:“一晚,就一晚。”

連玦焰的手已至冷西夜的頭前,卻如花容一樣,聽到冷西夜極盡祈求的話語,無奈隻得收回。花容微微轉頭看了一眼連玦焰,見他默不作聲,自己心中不知為何好似一大塊石頭落地一般,長籲一聲,任由冷西夜抱著自己。

連玦焰心中或許是擔心冷西夜的,他無法理解通心印所帶來的痛苦,但他與他唯一相同的便是,若是有她此刻在身邊,心中怕是如錐如噬,亦會生出無限力量來對抗。他看不下去冷西夜這般抱著花容,卻無力阻止他或是隻得縱容。連玦焰走到窗邊,今夜注定無眠,隻求平安度過倒亦是成了奢望,他輕輕的推開窗,想到那微風的氣息或許會讓他好過一點,連玦焰無意的抬頭掃視了一番,卻已見那赫然閃耀於夜空中的如夜明珠般耀人的圓月,好似通心印內邪靈的雙眼,越過銀河萬裏,緊盯著冷西夜不放。

“糟了。”連玦焰回神,頓時轉頭看向床邊的二人。

冷西夜早已起身,通心印滋生出來的枝椏已經爬滿了冷西夜的臉頰,那雙眼除了噬血的通紅更是布滿了無盡的黑暗,他雙手用力的掐著花容的脖頸,將其輕輕的舉起,所用力氣之大已令花容頓時失聲,在那千鈞一發之際,更加的收緊了雙手,一步步的朝著窗邊走去。

連玦焰二話不說,心知此刻冷西夜的意念亦是完全被那通心印所控製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連玦焰輕捶的雙手早已是凝聚了滿滿的內力,收於雙手之內,雖是內力十足,功力卻無幾成,單手一反,直接將其推進了冷西夜的胸部,冷西夜雙手一鬆,後退兩步,將花容從手中放了下來。花容坐在地上一手撫喉,一手捂嘴,不住的幹咳著。

冷西夜此時就是那發怒的野獸,體內的邪靈不安躁動,逼進通心印的冷西夜功力足足增加了好幾倍,怕和連玦焰與花容二人之力,也難將其製服。這時窗外突然響起一陣刺耳尖銳的笛聲,那笛聲曲調婉轉,空靈悠長,花容一聽便知此曲當是用來控製冷西夜的通心印之力。曲調與其藍冥短笛如此之像,全然異曲同工之妙,花容費解,不願多想。她隻知藍冥短笛可操控靈血毒蜘蛛,並無他用,除其身上這支,另一半隻有她的師父扇無痕才有。

此曲聲調越來越高,極其高昂,似那戰鬥之曲,冷西夜目不轉睛的盯著連玦焰,如唾手可得的獵物,垂涎三尺,通心印反噬之力,已令冷西夜的功力劇增,此刻,便是和這二人之力,怕是同樣壓製不住。冷西夜步步緊逼,抬手間,亦是掌風如山,重重的朝著連玦焰襲來,連玦焰反身一躲,內力凝聚於掌心,靈力四射,排山倒海般朝著冷西夜的胸前壓倒性的襲去,正中下懷,冷西夜不為所動。

花容無奈,不能得見二人因此而受傷,身懷藍冥短笛,隻得一試,放手一搏。花容掏出藍冥短笛,雙唇輕動,亦是同樣尖銳刺耳的笛聲拔地而起,屋內屋外,相應相和,連玦焰但覺頭痛不已。片刻過後,門外之聲高昂依舊不減絲毫,陣陣如初,可見花容之手開始不住的抖動,笛聲也慢慢的弱了下來,而後,隨之而來的便是花容的一口鮮血,塗盡了那短笛的每一寸肌膚。

“門外之人,功力極其高深,操控藍冥短笛,功力不及,隻會被對方的笛聲所震裂,連玦焰,我隻能助你到此。”花容嘴角的血跡仍未見幹,滴滴暈在了身著的白袍之上。

“娘子受苦了,為夫撐得住。”連玦焰滿臉的放蕩不羈,似玩鬧,如玩笑,毫無大敵在前的困窘之情。

花容倒是不知是哭該是笑,在那熟悉的一席白衣乍然飄過之前,她從未想過,多年不變的矢誌不渝終是抵不過多年來的複仇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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