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三陣齊破玄點生(1 / 2)

萬物歸一,氣定神起,變幻莫測,長留不離。

千丈一念,黑末白生,四重未定,卦象吞鍾。

“四方奇赦陣是以幻象而生,或許你我二人眼前的變幻並非真實存在的。”裳冽宸看著悠閑的坐在方格之上的冷西夜,心中對這能否破陣甚是懷疑,而依二人所看,九十九宮格陣僅是名為此,其實不過是個瞞天過海之招。

“沒錯,所以我們看到的便是虛無,而眼下你我需要做的便是靜心打坐,默念心法,帶到幻象俱滅,便可出陣。”

冷西夜話畢,二人很是默契般,靜坐於九十九宮格之上,盤坐於此,而口中所念的皆是道家極為高深的定心口訣:“五行有生,利而有禮,是故虛實,萬物皆勝,不足道淺,餘而斷其心念而不盡其有法,是乎玄意,而其而已……”

九十九宮格陣本就算是重現於江湖,而其心法緊緊套牢於四方奇赦陣之內而不得出,本就用於陣內迷幻之用,而見其變幻莫測的千機百出,自是令人首要想到將其歸於本位,方可破其迷陣,而亦如冷西夜與裳冽宸所想,便同樣想從這宮格陣內看出個一二。

此時二人依舊靜坐於此,宮格陣如初,方是令人頭暈目眩的不停交換著,聰明如其,亦是在這瞬息萬變中讀得萬物歸一,虛則勝實的真理。

而那高深的定心口訣,需是心中無雜念,一塵不染,平心靜氣,將那心法運於其中,如此,便能發揮其巨大的作用。九十九宮格陣本就二人不曾知曉過,現在,一切都好似按照他們的想法在發生改變。宮格陣的確開始慢慢的停了下來。

二人慢慢睜開雙眼,黑白相間的宮格子的確安安靜靜的停了下來,便如最初,隻是,最初的就是九十九宮格是由腳下的大地幻化而來,並無黑色。而此刻,白色緊閉,早已合為一體,黑色相間,插入其中,一切回到原點,卻也毫無改變。

“難道你我二人所想,皆是錯的?”裳冽宸霍地站了起來,雙手叉腰,看著這麼久簡直是在浪費時間的做法,心中不免有些困惑。

“鳳斂英不賴嘛,懂得反其道而行,看來我們最初的想法是對的,但心裏認定鳳斂英不會如此直白的布陣,然恰恰相反,而現在九十九宮格陣關閉,我們此刻亦無從下手,他是在和我們做拉鋸戰,耗費我們的時間來托住連玦焰。”

“但黑格還在,說明還有機會,我想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便是無數次的猜測與試驗。”

黑格一共九塊,本每十塊白格中便有一塊黑格,九十九宮格陣的玄機便在那九塊黑格子上,破解黑色方格的看似簡單實則妙趣橫生。九塊黑色格子四散分布,而如何破解此陣,便需要找出九塊格子的踩踏順序。

二人過了那奇赦迷幻陣,到此刻的九十九宮格陣已經耗費了很長的時間,花容被困黃沙陣內亦是許久,微弱的氣息和無光無氧無食的空間早已令她虛弱不已,她不知道此時她身在何處,隻是,周身的寒氣更是加重了本就孱弱的身體,她已無自由,花容早已不曉得自己是何時被捆綁在這寒冰柱上,取而代之的早已不是那黃沙陣而是這漫無盡頭的冰雪,而唯此冰台容她落腳,身邊三尺之內皆是那堅韌無比,銳利叢生的冰刃,在那冰刃中流淌的冒著汩汩青煙的便是那灰水銀。

花容雙眼無力的抬起,她想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了,久到自己開始忘了外麵的時間是何種樣子,她想到了花容閣漫天飛舞的花容瓣,一記繡緞時的天外飛仙,絕命深山裏的生死相依,大朝會的爭風吃醋,還有他抱著自己入眠的安穩模樣,她竟在這一刻想到的全部都是他,花容居然覺得或許自己命就於此,報仇亦無法實現,她想一切應該是她的宿命,無力掙脫,但覺了然於世。

“不對,裳冽宸,最開始是從這塊開始移動的。”如其所料,二人此刻在這九十九宮格陣內已嚐試了無數遍,卻仍無法找對踩踏的順序。

“那再換你,我已經按你做的標記在走了……”

幸好此刻有冷西夜的鬼冥聖手在手,二人每嚐試一次便用利刃做了不同的標記,第一次的標記是如火把一般,第二次是閃電,第三次是水滴,第四次是樹葉,第五次是小鳥,第六次是太陽,第七次是月亮……

現在是冷西夜所試的第八次,僅是九塊黑色的方格,卻將二人深深困於此,不是劍器橫生亦不是刀山火海,此物說出去怕是大大折損了二人在江湖中的地位與名聲。現在,每塊黑色格子上皆有前七種標記,此時,冷西夜飛身跳到黑色格子上,因為每塊格子的距離相對較遠,每次的踩踏隻能運用輕功,冷西夜每踩一次,便覺黑色格子身陷了一步,好似某種機關,身陷之後便會彈起,再回到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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