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被擄入陣待營救(1 / 2)

祁城的天開始陰了起來,好似黑夜驀然降臨,漫天的烏黑行雲而至,一場疾風驟雨正在愈演愈烈,花容坐在床榻邊,門窗盡開,狂風呼嘯而過,吱呀作響,屋內,珠簾引風,叮叮當當,羅紗曼妙速起,霎時透過木窗,一陣狂沙席地而起,滿天黃沙,正勢如破竹,籠罩了整個鳳家堡。花容頓時起身,眼前已混沌一片,她心中直覺不妙,祁城乃平原之地勢,山水居多,不足以招致如此大的狂風,且鳳家堡圍牆高聳,後有山林,前有諸多街道和房屋,如此氣勢恢宏,唯恐來者不善。

花容行至窗前,便見一身影,飄然而過,她很熟悉,那是連玦焰,他看起來渾身充滿著憤怒,他的臉色似乎比那飄忽不定的烏雲還要暗淡,他背後的龍首劍在蠢蠢欲動,他的裙袍竟在這狂風中屹然未起,短短一個身影的功夫,連玦焰便已消失在這花容僅有的視線內,一切太過蹊蹺而令花容無暇多想,她推開門,就此跟了上去。

衝入這無盡的黃沙之中,鳳家堡的一切瞬間消失殆盡,那是漫無邊際的另一世界,隻有無盡的黃沙,看不到盡頭,亦看不出端倪,花容並未見到連玦焰的身影,她伸手撥打著周身懸浮著的砂礫,毫無知覺,猶如透明般,行於這未知的空間內。她不知過了多久,一切並沒有任何的變化,她依舊原地打轉,走不出去,看不出來,這時,連玦焰依稀的身影赫然出現,她瞬間停住了腳步,那是他滿臉殺意的仗劍指於自己,冷漠無情,甚至未多看一眼,便一件刺中她的心髒,她看不清自己的模樣,也看不出那個自己的表情,劍鞘上的血不住的滴答滴答,好似刺耳的鍾聲,她想喊,大聲的喊,卻發現在這黃沙的世界裏,自己卻開不口。

她想逃,逃開這個世界,逃開這一幕,她不斷的跑,不斷的跑,窮盡畢生力氣,卻依舊回到了原地。花容想或許這不過是一個再真不過的夢境而已,醒來依舊是那張放大到欠扁的俊臉,痞氣十足,眉開眼笑的看著自己,她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隨之而來的疼痛將她瞬間打回原形,周身依舊是那漫無邊際的黃沙和空洞平白的世界。

“三哥,前麵好大的黃沙,看來是要來龍卷風了。”連玦烈斜倚在窗邊,抬頭卻見漫天黃沙呼嘯而來,一點點朝此逼近。連玦焰雙手托著沉重的頭,不斷的揉著,昨日歇息異常不順,頭痛的尤為厲害,整個人都脫掉了往日的淩厲之氣。

“你說也怪,祁城有山有水,風和日麗,哪來的龍卷風,三哥,依我看,是股邪風,這鳳家堡,我聞了一下,妖氣衝天。”連玦烈指著外麵席卷而來的狂風,自顧自的說道。

“龍卷風?……糟了。”連玦烈的一句話讓連玦焰瞬間抬起了頭,眼裏的神情竟如瞬間複活般,頓時放大無比。

“什麼糟了,三哥,哎……三哥?”還未聽連玦烈說完,連玦焰早已奪門而出,連玦烈不明所以,便緊著跟了上去。

這黃沙來的尤為邪門,此時,東西廂房一樣,不,整閣鳳家堡都一樣,亦如大漠狂風來,帶著漫天黃沙,問候人間,

“果然不見了。”連玦焰推門而入,花容卻已不知去向,一切來得太快了,他心中憤恨不已,一拳打在了門欄上,連玦烈跟上來的時候,叫上了冷西夜和裳冽宸,幾人隨之而來,見者自明,這場風沙顯然是一場天大陰謀詭計,是刮給幾人看的下馬威,看來想要甕中捉鱉者已按捺不住,終於動手了。

花容不知自己在這滿是風沙的世界裏呆了多久,渾渾噩噩。這時,窸窸窣窣的踏沙之聲由遠及近,她頓時抬頭,好似聽見了救命稻草呼喊自己的聲音,那是一雙有著白色龍紋的長靴,緩慢靠近,他的長袍逐漸的也清晰了起來,是一席金絲祥雲白袍,金絲祥雲白袍?花容心中一驚,抬眼便迎上了說熟悉不熟悉,說陌生亦不陌生的目光。

“是你。”花容本是欣喜的內心瞬間猶如一盆冷水,傾瀉而下,臉色驟變,心中的預感從未如此不祥過。

“花容姑娘不想見到我?我曾說我,第一眼見到花容姑娘,便覺得與姑娘你十分投緣,難道花容姑娘不這麼覺得嗎?”

花容莞爾一笑,表情淡漠,霍然走到其麵前:“鳳堡主,還真是煞費苦心,難道這便是鳳堡主的待客之道嗎?黃沙陣還是黃沙牢,鳳堡主果真深藏不漏。”

“哈哈哈哈……花容姑娘是我見過最有膽識的女子,鳳某倒有些開始羨慕連玦焰了。”鳳斂英逼近花容的身邊,周身打量著,那戲謔的目光赤裸又熾熱,似乎已將她的內心看了個遍。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