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君定舍命救卿回(1 / 2)

連玦燁幾乎是直接闖進蓮心閣的,此刻他什麼都顧不上,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兒,是自己從未有過的心疼,他沒有保護好她,即便如此忍讓,卻依舊將那多年築起的保護層,瞬間瓦解,他到底做了什麼?她的樣子像極了剛入南國皇宮時的模樣,那個時候,她幾次自殺未遂,像是流盡了這輩子所有的淚水,以後,她再也沒有做過傻事,不會流淚,不會笑,甚至不曾看過他一眼。

她依舊是那番與世隔絕的模樣,那般清秀絕美,不可匹及,他隻有這個時候才敢好好看看她,才敢看她。連玦燁大步走上前,走到她的床榻之前,坐在床邊,撫摸起的她秀發和臉頰。 一旁的婢女斷不敢莫名驚擾,卻見皇上似乎沉於其中,便唯唯諾諾的走上前,伸頭試探著。

“皇上,落蕪姐姐在門外候著呢。”一旁的婢女又上前了兩步,語細言輕,生怕驚擾了皇上落得怪罪。

“皇上,落蕪和太醫已在門外等候。”婢女奈何,心中緊張不已,隻得加大了聲音。

“還不快讓他們進來。”連玦焰騰的從床榻上起身,一旁的婢女心生害怕,整個人的身子打了一下哆嗦,隨後在這僅有的小屋子裏,快步走到門口,將太醫和落蕪請了進來。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幾位太醫拎著藥箱,走進這屋子還未抬頭便已跪下叩見皇恩。

連玦燁心中萬分焦急,未等說完便已打斷:“禮就免了,快去看看貴妃娘娘病情如何?”

前來覲見的三位禦醫分別是江太醫,李太醫,林太醫,為首的江太醫聞言,絲毫不敢怠慢,便起身走到床榻之前,幾位禦醫皆是心生膽怯,少見皇上如此焦急的模樣。但見江太醫神情似乎並不開朗,紅絲上的雙手撫來撫去,雙眼迷離,不見任何喜色。

“如何,江太醫?說話?貴妃怎麼樣了?到底怎麼了?”連玦燁雙手不斷的搓著,在床前緊張的踱著步,既知上前又幫不到任何,在這來來回回之間,不知問了多少次。

“恕老臣無能,隻能斷出娘娘昏迷或許與那沉迷香有關,沉迷香並不是一種迷藥,而是靠特殊的兩種氣味遇到一起,便會激發出沉迷香的作用。”

“那你可知,這兩種氣味是何物?”

“老臣曾聽過,這兩種氣味一種是蝶生粉燃燒的氣味,一種是五方黑檀木受傷之後凝固而來的黑血竭,蝶生粉,皇上應該不陌生,烈王爺的生母齊貴妃生前極愛熏染蝶生粉的氣味,但五方黑檀木卻是罕見的東西,黑血竭更是難得一見的藥材,我南國怕是沒有這等寶物,它的生長環境隻有……”

“隻有什麼?江太醫,你倒是說啊,朕恕你無罪,說吧。”

“隻有玉貴妃的家鄉才有。”

“你是說已故的北國?”連玦焰兩眼發直的看著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的人兒,麵色暗淡,不禁冷笑了起來,連玦燁此刻的心情不知是失望還是擔心,多年過去了,她心中仍是一點都不能介懷,無法原諒他,無法放任自己,所以依舊想要選擇以死解脫,他在她的心裏竟真的一點都不重要。

“沒錯,所以老臣認為,這黑血竭就在就在娘娘體內,然二者相遇,雖不致死,但會令人重度昏迷,至於何時會醒,就要看蝶生粉的用量了。”

“體內?那有何解?”

“這……”江太醫支支吾吾,心中知曉蝶生粉與那黑血竭,各自必有其用,一旦相遇,毒素甚是巨大。

“說。”連玦燁一聲怒吼,他不能等,絲毫都不能等。

“老臣記得蓮花池裏,皇上曾移栽過一種叫做地蓮銀針的植物,他可化解娘娘體內的黑血竭,但是地蓮銀針結的籽極為細小,且現在天黑,怕是有些困難,而且恕老臣直言,隻靠地蓮銀針還不可,還需皇上純陽之血作為藥引,二者合一方可融化娘娘體內的黑血竭,排出體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江太醫說完,低頭站在了一旁,不知一切是不幸,還是不幸中的萬幸,索性這些所需之藥,皇宮內皆有,可即便近在眼前,卻從不知曉,原來真正需要之時,又是那麼不易得之,而江太醫從醫多年,對那黑血竭不過隻有一麵之緣。那急需的地蓮銀針的花籽,若非當年皇上年少執意要將地蓮銀針從冰雪極地帶回,恐怕就算華佗在世,亦回天乏術,江太醫搖搖頭,一切不過難逃注定二字。

“落蕪,命人將皇宮所有的燈燭全部點亮,不許任何人下到蓮花池,違令者斬。”連玦燁保護了這麼多年,深藏了這麼多年,最終還是回到原點,他不想再這樣下去,更不想無止盡的讓自己沉浸在痛苦與悔過之中,他吩咐了落蕪一聲便隻身衝出了這蓮心閣,如此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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