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月下驚現通心印(1 / 2)

冷西夜的張狂可以不屑於藏匿,可以明目張膽,可以為所欲為,他同連玦焰一樣,卻比他多了些許的自負。他站在連玦焰的不遠處,雙臂交叉,斜身倚在長廊的雕花紅柱旁,月光靜靜的灑在院子裏,灑在冷西夜的身上,混著陣陣的花香,帶著滿臉的不羈與陰冷,竟有一絲活色生香之感。連玦焰自是不會如他那般膽大與衝動,也難怪,所有的一切,冷西夜不過是個旁觀者,鳳斂英的目的,新娘的容貌對他來說,或許是好奇,或許是心中同樣暗藏玄機,而憑借他的武功,他的智慧,他的心狠手辣,他亦勿需對著好奇之事有絲毫的藏匿之心。

眼看,一群凶神惡煞的家丁,直指冷西夜,橫衝直撞的朝這邊走了過來,而他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 的不屑表情。若雙方,短兵相見,勢必會驚擾酒醉的鳳斂英,引至他對他們此行的懷疑,如此,便會破壞他的計劃,連玦焰自是不會讓這種事發生。他翻身躲到紅柱的後麵,隱藏在每一個根暗紅之下,漸漸接近冷西夜,說時遲那時快,冷西夜並未按兵不動,他的鬼冥聖手似乎比這個主人還要蠢蠢欲動,按耐不住,那尖利的五刃瞬間迸發,連玦焰來不及上前阻止,但覺五刃的速度隻留下了一陣清風之快,帶頭的家丁倒是有些功底,如此便也是輕鬆的躲過了利刃攻擊,但其後麵的小嘍囉無一幸免,頓時倒地的倒地,昏倒的昏倒,有幾個還在勉強支撐,用雙手捂住流血不止的傷口,不敢上前,冷西夜的鬼冥聖手在江湖上本就令人聞風喪膽,此番見較,眾人自是心驚膽戰,奈何今日乃其堡主大婚之日,無人膽敢前去驚擾這春宵一刻,一時間,雙方僵持不下,這時冷西夜抬手,收回那鬼冥聖手。而從始至終,冷西夜唯一令連玦焰欣慰的便是畫扇半遮麵,倒也未令外人見其廬山真麵目。

趕在眾人奮起直追時,連玦焰上前拉起冷西夜,起身飛上屋頂,消失在了暗夜之中,而那雙高大挺拔的背影意外的收在了鳳斂英的眼中。

“少主,他們......”帶頭的家丁走上前去,一副負荊請罪,請求責罰的表情。

“不必說了,膽敢夜潛鳳家堡之人,定不簡單。”鳳斂英其實還是有些醉醺醺的,他晃了晃頭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可偏偏頭痛的尤為厲害,今日他有些放縱了自己,多年來的壓抑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他知道,或許這一生隻可借著現在,讓自己放下所有介懷,大醉一場,

“看傷口,深可見骨,血色暗紅,入口處如此細窄,此等利刃並未一般人所有,江湖中可用者不超過五人。”鳳斂英走上前,看著倒地哀嚎的家丁們,見其傷口,仔細瞧了瞧,方知這鳳家堡似乎暗中被緊盯著。

“此人出手極快,恕屬下愚昧,並未看清他所使用的是何兵器,也並未看到此人的容貌。”說話間帶頭的家丁低下了頭。

“段城,先扶我回房休息,另外多增派一些人手,護好鳳家堡。”鳳斂英自知早已醉入骨髓,不甚清醒,此刻斷不是追查下去的好時機,人醉心不醉,他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主人公已經登場,他的計劃便會如期開始......

“是,少主。”

夜極深,祁城一片漆黑,依舊隻有鳳家堡燈火通明,鳳斂英睡得很沉,很沉。

連玦焰拖著冷西夜飛速的越過每一間屋頂,暗影綽綽,難以捕捉,二人最終停在了悅來客棧的屋頂,此時的悅來客棧早已是燈落人靜,悄無聲息。二人麵對麵站著,若是往時,倒也不負那一幅月光蹁躚圖,隻是,此刻的連玦焰看起來並不友善。

“冷公子,如此良辰美景,何故不懂欣賞,卻去趟鳳家堡的渾水呢?”連玦焰看著冷西夜,語氣隨意卻不容置疑。

“那連公子又是為何呢?現如今,在這祁城,你我算是捆在一條線上的螞蚱,鳳斂英不過是想借故來一個困獸之鬥,以我等的實力,我想要是掙脫這個牢籠並不難。”冷西夜信誓旦旦的分析道。

“你又為何覺得他會對我們不利?”連玦焰繼續追問著,他知道,冷西夜其實是個有大智慧的人,如若不然,他不會是白域國赫赫有名的太子,更不會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可以聯手,對連玦焰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我們這裏一定有他想要殺的人或者想要的東西,連玦焰,不需要我多說了吧,你我皆懂。”冷西夜說完,眉間一皺,瞬間的背過身去。

冷西夜這一舉動倒是令連玦焰有些摸不到頭腦了。

月光下,冷西夜下顎慢慢的出現了黑色的印記,顏色也愈發的加深,連玦焰皺眉緊皺,但覺它出現的不是時候,他知道這個自己多年來隱藏的秘密或許就要在這一刻,毫無預兆的被發現了,他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躲藏,印記如一團黑火般愈加旺盛,冷西夜狠心,倏地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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