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破冰衝天逆龍柱(2 / 2)

皇宮內:

“為何殺了陳少白,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就那麼恨我嗎?你殺了我好了,殺了我,你屠盡我身邊的所有人,你還是不肯放過我,放過你自己嗎?”

這場他與他父皇連驚灝橫劍相向的場景無數次的出現在連玦燁的夢境中,終是不明白是誰不肯放過誰。夢境中的連驚灝長袍加身,披散著的頭發因這黑夜裏的冷風胡亂的飄著,他的手中總是有一把長而尖的利劍,對著他,指向他。而眼裏是無盡的黯然與惆悵,那隱約冒出來的一絲無情與恨意被劍刃的光亮一點一點的放大,他的聲音盤旋不斷,陰沉而語重,在那大殿之中,回蕩著,飄忽著,即便捂住雙耳,卻依然清晰的不能再清晰。

“殺了我,你殺我,不然我就殺了你。”這句話在連玦燁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他好想大聲對他喊,對他說,可夢中的他即便雙眼再淩厲,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不殺我,是嗎?我要為少白報仇,為少白報仇。”就那樣,連玦燁眼睜睜的看著連驚灝手中的利劍刺向了自己的心髒,他動不得,說不得,他不斷的搖頭,不斷的搖頭,眼裏淒切的神情,悲切的張望,在那一刻猶如泡沫般幻化虛無。

“不要,父皇,不要……”

“皇上,皇上,你怎麼了,是又做噩夢了嗎?”王公公聽見連玦燁的驚叫第一時間破門而入,而這樣的場景已是持續了很久的事了。

“父皇真的在夢裏殺了我,這一次,這一次的夢,父皇好可怕。”連玦燁回想著夢中的情景,他的呼吸有些焦慮,額頭上滿是虛汗,神情有些發直,就連床邊早已備好的茶杯也打碎在地。

“皇上,夢就是夢,無需掛心,想來是近日國務繁忙,些許壓力,才總是噩夢不斷,不如讓老臣吩咐禦醫給您開一些助眠的方子。”王公公弓著腰,看著連玦燁說道。

“不用了,王公公,幫我宣玦焰進宮,就說有要事商議。”

“是,皇上。”

此刻,早已過了子時,王公公馬不停蹄的命人出宮趕往王爺府,宣了連玦焰進宮。

“皇兄,何事如此著急……”

“玦焰,可否替皇兄走一躺陵關,徹查當年陳少白一事。”

“皇命不可不從,隻是,皇兄,陳少白一事時隔多年,為何如此突然?”

“近日來,我多次夢見父皇,夢裏他執劍於我,神情語氣,是那般絕情的要殺了我,隻道為陳少白報仇,可你我皆知,此事並非那麼簡單,且父皇早於陳少白離世,他又怎知陳少白定於死於此呢?我想這其中定有你我二人不知的隱情和陰謀,正因此事時隔多年,無人問津,更不可廣而告之,隻得暗中調查才行。”

“皇兄,可否給臣弟幾日時間,一來我想待花容的傷好一些,二來,我怕到時她若執意隨我前往,舟車勞頓,傷勢會吃不消,且白域太子和西域皇子都在我府上,還需以禮相待。”

“還是玦焰細心,就依你。”

夜早已過半,可從皇宮歸來的連玦焰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起身走到桌邊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隨手拿起披風,走出了房間。

今夜的月光格外的皎潔明亮,隔著十萬八千裏的黑暗,卻依然讓他感覺到那份廣闊帶給人的寧靜與安詳,可他的心卻無比的混亂,好似密密麻麻的樹葉,猶如針針見血的花刺,他抬起頭的這片天,為他畫地為牢,隻有透過枝椏的微光和摩挲不斷的風聲為伴。

“為何還不睡?”這番輕柔的聲音竟在這夜晚顯得無盡的溫柔和恬靜,連玦焰回過頭,那一刻,他覺得她比那盈盈月光還要明亮動人。

“當然是記掛娘子啊,為夫怎能安然入睡。”連玦焰打趣的說道,便走上前,一步一步的逼近她。

“你再靠近,我……”花容的話還未脫口,連玦焰便上前一把抱住了花容,他的雙手極為的用力,他的擁抱緊的好似要與其融合一般,他的頭抵在她的肩膀上,高高的個子竟也顯得那麼吃力。

“就一會,一會就好。”花容抬起的腳在連玦焰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慢慢的放了下來,懸空的雙手有些尷尬的無處安放,他的聲音有些祈求,這是她從未聽過的語氣,她又一次不知如何是好。

而這一幕,看在冷西夜的眼裏竟覺得如此的可笑,他站在窗邊看著相擁至緊的二人,猶如魅影般,他怒火中燒,他嫉妒至極,若是咬牙切齒,怕是滿嘴的牙都要在此刻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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