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風雲乍起亂迷蹤(1 / 2)

連玦焰定身背手,看著花容,目不轉睛。即便未睹真容,眼神一樣騙不了人。此生,他將自己埋沒於回憶中,埋沒於痛苦中,更埋沒於無窮無盡的噩夢中,時至今日,見到她,他才發現有些事才剛剛開始。

“你是什麼人。”連玦焰忽的湊近的問道,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氣沁人心脾,他抽了抽鼻子,伸手劃過她麵如鵝脂的臉龐。

“公子真是說笑了,您難道不知道您身處的是個叫青樓的地方嗎?我會是什麼人,您又覺得我是什麼人呢?”花容冷笑了一聲,轉而繞到連玦焰的身後,伸手整了整他的衣襟。

“大膽,還沒人敢......”雲盞欲上前,便被連玦焰伸手攔了下來。

“雲盞,你和烈先退下。”連玦焰嗬斥著打斷雲盞的話。

“是、公子。”雲盞說。

“是,三哥”連玦烈不服氣的說。

“你為什麼會有這個麵具,你可知它的名字?”連玦焰上前一把抓住花容的手臂,他那按捺不住的緊張和焦急,愈演愈烈。

“帝鳳對嗎?”花容淺淺的梨渦甚是好看,那一雙碧眼閃閃發光,甚至比那金色的麵具還要明亮。

“公子不說話,想必是對的。恕我冒昧,公子又是何人,為何對這麵具此番好奇?”花容似乎在言語上加了一些試探和挑逗的意味,自她見過那騎龍麵具以來,心裏就已認定,那麵具的主人就是眼前之人,她想要賭一把,賭這麵具會成為讓她留在他身邊的有力武器。

“公子也不用急著回答,來這花容閣的人都是對人,對歌舞有興趣,倒是這對麵具感興趣的實在少見,既然公子剛才救了我,你的問題我自是要回答的。”花容開始有些認真的說起來,對花容來說這同樣是回憶,那一年她還小,卻已成為可以獨當一麵的女兒,可那微弱的力量依舊不足以讓她救下眼前之人,她死死護住那麵具,如同她對她的交代與托付,那時的一切還不過是一場清澈的救贖。

“交予麵具的那個人我至今仍記得她當時的模樣,她有一頭如煙的長發,雖身著粗布麻衣卻是難掩雍容華貴的氣質,她很慌張,嘴裏不斷念叨著什麼,她的雙手護在她的胸口處,一直一直不肯放下來。”

“還有呢?”

“那天,我莽然撞到她,手裏的琉璃瓶打碎了,不小心割傷了她的腳踝,我蹲下來為她包紮,就已經見她將麵具從胸口的衣衫裏掏出來遞到了我的麵前,她隻說了一句要我代為好好保管,希望將來會有人找到它。我很是疑惑,她是那樣死死地護著麵具,卻又為何將麵具交給一個初次見麵的人呢?”

“她......可還有說過什麼?”

“公子,事情過去太多年了,我記得的也隻有這麼多,這麵具這些年來我一直完好無缺的保存著,等待著有人來找他,或許麵具對那個人來說很重要。而今天,想必你也清楚我為何會帶著這副麵具。”花容這一刻的確是希望用真誠打動連玦焰,她心裏認定當年她口中的重要的人便是眼前的人。

“那你可知贈與你麵具的是何人?”

花容隻是搖搖頭,她的確不知,那一場一張麵具引發的生死,對她來說,當年的場麵有些不敢回想,那是一群麵目可憎的人,步步緊逼,舉刀大笑,好似一群饑餓許久的野狼。

“不過,我看到了很多人,聽到了噠噠的馬蹄聲,還有那個人腰間佩戴的紫翎玉佩。”

“你怎麼那麼肯定是紫翎玉佩?聽說那是由世間罕有的紫翎石打造出來的?你居然認識?”連玦焰驚訝的同時,也清楚的知道這紫翎玉佩唯有先皇所有,是西域國王親自參拜進貢的,南國不會有第二個人擁有此玉佩。

“是祖師留下來的,當年祖師遊曆西域,曾得到過此石,但想必也隻是打造玉佩之後所剩的殘渣,後來是祖師請人將其打造成扳指,留給了我師父,所以我對紫翎石並不陌生,相反,它獨特的玉質讓我一眼就能認出來。”

“那你可有見到佩戴玉佩之人的模樣,或是記得他的聲音。”

“記不清了,當時我很害怕,況且時隔這麼多年,腦海裏也不過是有個輪廓。”

連玦焰並未再問下去,她所說的和當年的事極為相像,可僅憑初次相識,他定不會全然相信,但麵具的出現必有其緣由,他仔細打量過,她臉上的麵具假不了,她口中的紫翎玉佩更是真的不能再真,她所說的就是她的母妃。

“我給你贖身,留在我身邊。”連玦焰的口氣,沒有商量,沒有餘地,。

“什麼?”花容驚訝的大聲說道,又意識到自己有些暴露本性,忽地清了清嗓子,轉換了語調。

“公子真會說笑,公子與我素不相識,且不說初次見麵算不得,你又怎知我麵具之下是一副怎麼的麵容呢?”花容淡然的說道,但其實她的心裏歡喜的難以控製,她隻想說,就這樣?就這樣就成功了?就可以留在連玦焰的身邊?她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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