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發及腰柔且直,纖腰細細,微步行來,帶動長發隨之微顫,有如應樂起舞。
穀這樂聲,便是係於她左腳上的一隻銀白鈴鐺傳來,一聲一聲銀鈴脆響,讓人心尖隨之一起一顫。
她衣著甚少,肌膚隱現,短裙僅僅及膝,赤著雙腳,長足交互,雙手背在柳腰之後,腳尖往地麵輕輕一點,人便隨之躍動,讓那銀鈴聲音更響,讓那頭發更飄,曼妙身姿跳脫,仿佛對世間一無所知的百靈鳥,在空曠無人的樹林間唱歌跳舞,樂在其中。
眾人皆看得入迷。
哪怕是那些因為陰婆婆那一瞪而心頭結冰之人,此時亦隨之冰碎,雙眼迷離,透著濃情蜜意。
陰婆婆見此,又是一哼。
那些人再次為之一驚,心頭柔情破碎。
可是,那女子隻是嫣然一笑,美目顧盼,腳尖點地輕輕一躍,淩空而起旋動一圈,有如一陣春風吹過,便讓那冰湖融化,更讓那春水滿麵。
那輕輕的一躍,盡展豔女歸塵訣的舞姿,那淩空的一旋,帶動水氣,形成無數小小的鏡麵,以媚女臨鏡訣控製光線,也控製著眾人的視線,借助海女思潮訣撥動人心,以淨女逐風訣掃去心頭陰霾。
僅僅是那簡簡單單的動作,竟然便將陰女教的四大功法融合起來,融會貫通,且將其妙用施展得淋漓盡致,使得場中男修迷醉,女修亦為之失神。
陰婆婆的雙眼迸發光芒,那一瞬間,仿佛抓到了陰女教功法的真諦,心頭顫動,有一股激動的情緒在滋生、在醞釀,然後將要噴薄開來。
可是在那激動的光芒之下,卻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隱隱地透著怨恨和憎惡,那怨恨與憎惡隨著增強,將那激動的光芒掩下,然後複歸漠然。
雲芷注意到何雙臉色動容,頓時嘴角微翹。
沒有人發現,在那女子輕輕躍起,淩空一旋之際,因見故人而喜出望外。
她正好與顧辰四雙相對。
十年未見的故人,在此時重逢,遙望一眼,便望進了對方心裏。
無須多言,那一眼,盡釋心頭思念,那一眼,便將那許許多多說不完的話,在這無聲之中敘說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兩個人——顧辰與楊嬋,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場中,修仙界的年輕一輩皆嘩然。
他們的目光鎖定在楊嬋身上,貪婪地注視著她,不放過她身上一絲一毫外露的肌膚,那些可能被瞧見的如白玉一般的冰肌玉骨,讓他們連眨一下眼睛都不舍得,恨不得將眼珠子就這樣挖出來暴露在外,片刻不離楊嬋。
楊嬋並沒有刻意對這些人用術法,隻是沒有絲毫掩飾地展露自己的天然魅骨,毫不收斂自己的媚惑之意,自然而然流露,便讓一眾青年淪陷。
也因為並非使用術法,所以那些前輩高人眼看著後輩弟子再一次失態出醜,但卻無可奈何,因為哪怕是他們,此時心頭也為楊嬋舉手投足之間展露出來的無窮媚惑感到震驚。
哪怕是天生魅骨,也不可能達到如此程度,這種光景,讓場中的不少人都想到了當年。
在陰婆婆還年輕的時候,也是如此得天獨厚,讓整個修仙界都為之震動,當時的場景,與此時此刻聚集在楊嬋身上的目光,幾乎可以說是一般無二。
楊嬋麵帶春意,喜形於色,那喜色讓她的魅力更添幾分。
沒有人知道,楊嬋之所以高興,並不在於全場青年為之傾倒之象,而在於她見到了顧辰。
更重要的是,顧辰看她的目光,與十年前一般無二,那清澈而又堅定的目光與眾不同,讓她再一次找到了,也是找回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