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見溫浮歡遲遲沒有出聲,既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秦琅鬆開她,發現她秀眉微蹙,竟是在出神。
“歡兒?”他亦皺眉輕喚。
溫浮歡抬起眼,清瑩的眸子落在他俊朗的容顏上,唇邊牽起一抹苦澀的笑。
秦琅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
“我不能嫁給你……他還活著!”
“誰?誰還活著?”
秦琅一頭霧水,不明白別人的死活,和溫浮歡能不能嫁給他有什麼關係呢?
溫浮歡望著他,一字一句的道:“顧寒笙、顧寒笙還活著……他還活著,他……來救我了!”
“什麼?”
秦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顧寒笙來救你了?這不可能啊!”他斬釘截鐵的道。
“為什麼不可能?”溫浮歡問。
雖然那個蒙麵人在臨走前,說他不是顧寒笙,但溫浮歡覺得他在撒謊,他一定是顧寒笙。
長孫太後的陷阱就是為顧寒笙所設的,他不是顧寒笙還能是誰?
就算他不是顧寒笙,也改變不了顧寒笙還在世的事實,而他是同她定了姻親的人,生死不論,他都是她的夫君!
這是溫家對顧家一生一世的承諾!
秦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溫浮歡的問題,索性道:“誰都知道,顧氏一門早在十三年前,被以叛國的罪名株連九族,顧……顧寒笙他也已經死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他望著溫浮歡。
“歡兒,我不曉得長孫太後和你說了些什麼,但顧寒笙已死是事實,你們的親事也隨著他的死就此作罷……”
“他沒死!”
溫浮歡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聲音亦抬高了些。
“你是見到過他的屍體,還是親眼目睹他被人砍了頭?若是沒有,就不該說得這樣肯定!”
“歡兒!”
秦琅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或者說,他是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秦琅,我們遇到的太不是時候了,你理解不了我心裏的執念,我也給不了你想要的安定……我們都別勉強彼此了,好嗎?”
她知道秦琅想給她庇護,可她身邊有太多的陷阱和危險,秦琅未必能護她周全,她卻有可能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身陷危難。
從以前到現在,他身上受的傷,全是因為她……就算是為了她,秦琅也不該承受那些!
“不,不,歡兒,不……”
秦琅分明感覺到,溫浮歡的心在一點一點向他靠近,怎麼能說放手便放手了呢?
況且,她該是他的妻的!
“秦琅,對不起!”
那三個字猶如千斤重,壓在秦琅心頭,讓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秦琅歎了口氣,勉強扯開一個苦笑:“你不必同我說對不起,不管我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你也不必覺得虧欠了我!你說你有執念,你說你想報仇,你說你不想談及兒女情長,哪怕你說顧寒笙還活著……我都可以等,多久都可以!”
“秦琅……”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二人的談話,和晉在門外道:“啟稟將軍,兄弟們抓到了長孫家派來宮裏送解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