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的事,你何必害羞呢?”秦琅笑眯了眼,語氣不乏促狹。
“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在害羞麼?”溫浮歡指著自己的臉,驀地翻了個白眼,轉身朝前方走去。
秦琅忙牽著馬追上她,“我開個玩笑,你別生氣嘛!”
溫浮歡並不理會他。
秦琅碰了個釘子,仍舊不死心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一張臉倒是比鍋底還黑,是誰招惹你了麼?說出來,我替你收拾他!”
溫浮歡停下腳步,挑眉望著秦琅。
“好啊!招惹我的人是我的兄長,不知秦將軍打算怎麼收拾他呢?”
“呃……”
秦琅一沒料到溫浮歡會真的同他說,二沒料到惹她生氣的人居然是溫書遠,一時還真不曉得該怎麼回答。
溫浮歡就知道他答不上來,也沒打算讓他回答,問完後便繼續向前走。
秦琅巴巴的湊上前,嬉皮笑臉的說:“你大哥不就是我大舅哥麼?這可不能隨便收拾,你得先告訴我他怎麼招惹你了?”
“什麼大舅哥?秦琅你——”
不等溫浮歡發火,秦琅先舉手投降道:“好好好,我錯了!不是大舅哥,是沈少爺!沈少爺行了吧?”
他用手肘碰了碰溫浮歡。
“你快告訴我,他怎麼著你了?沒準兒我真有什麼辦法呢?”
溫浮歡本來不想說的,奈何拗不過秦琅的軟磨硬泡,就簡單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下。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有什麼天大的事兒呢!”秦琅不以為然的道。
對秦琅這種衣食無憂的人來說,謀生自然不是什麼大事,可溫書遠不一樣……在帝京無權無勢的他,單是想要活下來,已經用盡了所有力氣!
不過這次,溫浮歡不想用這些話來反駁秦琅了。
他們終究不是一樣的人,翱翔天空的雄鷹永遠不會明白,每日晨起到處去找蟲子吃的鳥兒的辛苦和無奈。
她不想因此和秦琅起什麼爭執,他們爭執的次數已經夠多了!
……
溫浮歡按照自己撂下的話,真的再未踏足過宏遠鏢局一次。
幾天過後,太師府的門房來報,說有人找她,就在大門外頭等著。
溫浮歡一開始以為是溫書遠,後來一想,門房是認得溫書遠的,知道他是太師府的表少爺。
若真的是他,不可能不把他請進來。
於是,溫浮歡懷揣著疑惑出了太師府,一眼便看到背著包袱,背對著大門的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聞聲轉過身來,竟然是小田。
“沈小姐。”
“小田,你怎麼來了?莫不是大哥他出了什麼事?”
難道她原先說的話,到底是太過分了些,以至於刺激到溫書遠,使得他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來了嗎?
見溫浮歡麵露憂色,小田忙搖頭又搖手的否認道:“不是的!不是的!鏢頭沒出什麼事兒!他現在好著呢!人也振作起來了!”
“那……”
既然溫書遠沒事,小田又過來做什麼?還背著包袱,一副要辭行的模樣?
似是猜到了溫浮歡的不解,小田把包袱朝肩上背了背,笑道:“是這樣的,前日有一位將軍來到鏢局,說看了鏢頭在武舉時的表現,覺得他功夫不錯,想招他進巡防營,鏢頭同意了,於是就解散了鏢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