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陽光溫暖且和煦,落在他的發梢肩頭,落在他的眉間眼底,落在他抽出了縷縷華發的額上鬢角……這個君臨天下的帝王,終究還是逃不過歲月匆匆,躲不去年華如水般流逝。
她突然一把抓住了皇上的手,在他驚訝錯愕的目光中狡黠一笑。
“太長的時間,歡兒恐怕無法保證,但兩三個時辰,歡兒還是可以讓皇上暫時脫離那種被人監視的狀態的!”
說罷,便拉著他,快速閃進了桂花林中。
徐大監等人本就一直在小心觀察這裏,突然見到溫浮歡把皇上帶跑了,急忙慌亂的跑了過來,卻被柳兒攔住了去路。
他一邊怒視柳兒,一邊抻著脖子張望跑得越來越遠的溫浮歡二人,掐著公鴨嗓斥道:“你做什麼?還不快給雜家讓開!”
柳兒一派氣定神閑,雙手抱臂道:“徐大監莫不是忘了,皇上剛才可是吩咐過,不許你們接近的,怎麼?大監莫不是想抗旨不尊?”
“你!”
徐大監一時語塞,盯著柳兒的雙眼,幾乎都要噴出火來。
最後,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皇上和溫浮歡的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了回廊的拐角處。
徐大監狠狠地一拂袖子,指著柳兒的鼻子,氣急敗壞的道:“好,你這丫頭年紀不大,膽子倒不小!敢攔雜家的路,若是皇上有個什麼閃失,雜家唯你是問!”
柳兒臉上不見絲毫畏懼,聞言屈身施了一禮。
“柳兒記住了,大監慢走,柳兒不送!”
“你——哼!”
徐大監冷哼了一聲,氣呼呼的轉身離開了。
柳兒瞧著他們的背影,不屑的啐了一口,轉身朝景虛門走去。
等她到達景虛門外的時候,溫浮歡已經等在那裏了。
她背倚著馬車,身旁還有一個身形高大的仕官,身上略顯窄小的仕官服被他穿得捉襟見肘。
柳兒來到馬車旁,左右張望了一下,不解的小聲問道:“皇上呢?”
溫浮歡用眼神示意她看旁邊的仕官。
柳兒疑惑的轉過頭,待看清仕官帽下的麵容時,頓時吃驚的張大了嘴。
“皇——”
剛說了一個字,她就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想笑又不敢笑的行禮道:“奴婢沒有認出來皇上,還望皇上恕罪!”
皇上一張略顯滄桑的俊臉上別提多窘迫了。
早知道溫浮歡口中說的放鬆,需要他犧牲這麼大來扮仕官,他說什麼也不會同她一起胡鬧的!
知道再這麼鬧下去,皇上真該生氣了,溫浮歡忙招呼他上了馬車,讓柳兒和百裏炎一並坐在外麵的車轅上。
“委屈皇上了,歡兒也是迫不得已,才想出了這麼一個出宮的法子!”溫浮歡坐在皇上對麵,麵帶抱歉的說。
聽到她這麼說,皇上就算真有什麼火氣,也不好發出來了。
他擺擺手道:“罷了,說起來這主意也是朕同意的,又怎麼好責怪你呢?隻不過扮作仕官出宮這件事,你和朕還有外麵的兩個人知道便可,且不可再告知旁人!”
“那是自然!皇上盡管放心,歡兒一定讓他們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