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他所知,溫浮歡向來不打無準備的仗,既然她有心提出這件事,多半是想好了接下來的行動。
果然,溫浮歡狡黠的一笑。
“自然是有法子的!”
……
當晚,呂家府邸。
不知不覺深秋已至,往日鬱蔥的樹葉由青變黃,一陣冷涼的夜風襲來,便打著旋兒從枝頭零落,掉到了樹下堆積的厚厚的葉片中,再難尋出。
有些許燭火的光芒,從書房的窗格子裏透出來,在走廊的地麵上映出一塊塊傾瀉的光點。
談話聲若有似無的傳出來。
“那個沈星竹簡直是豈有此理,當初讓他寫文章的時候,就已經給了他不少銀兩,如今竟然還敢獅子大開口!”
呂容成握緊了拳頭,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齒的道:“一千兩!還是黃金!別說區區一篇文章,簡直都夠讓他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成兒!”
呂顯鈞原來是麵對窗子站著,聞言轉過身來,麵無表情的看著呂容成。
“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比起前三甲的名額,一千兩黃金又算得了什麼?等你派了官職,還怕沒有錢嗎?”
“可是……平白的被人訛詐了這麼多錢,叫我怎麼甘心?”
“糊塗!你該慶幸他不過一介賤民,花點錢也就收買了,不然這件事一旦被捅出來,別說是你了,就連為父的官位恐怕也難保!要怪隻能怪你自己沒出息,若是多讀些書,還用得著我這般操心勞力嗎?”
“爹!”
被呂顯鈞這麼一罵,呂容成頓時沒了話說。
“好了!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以後你行事記得低調些,別再惹什麼人注意了!”呂顯鈞囑咐道。
“是,我知道了!”
呂容成站起身,蔫蔫的道:“天色不早了,爹早點休息,孩兒告退了!”
呂顯鈞點了點頭。
呂容成離開後,呂顯鈞又在窗前站了好半晌,才淡聲喚道:“來人!”
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推門進了來,躬身道:“老爺有什麼吩咐嗎?”
呂顯鈞再次想了想,道:“你派兩個可靠的人去監視姓沈的,看他是不是按照約定離開帝京,然後等他離京後……”
他轉過身,用手在脖頸處比劃了一下。
“老爺真要這麼做?”
管家記得,呂顯鈞當初好像說過,不想為了呂容成的事情,讓自己手上沾染了鮮血,現在怎麼改變主意了?
呂顯鈞幽幽的歎息了一聲。
“我也不想的,可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留著他終究是個禍患,倒不如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是,老奴明白了!”
“記住,一定要做的幹淨利落,不留任何痕跡!”
“是!”
管家悄悄的退了下去。
呂顯鈞推開窗子,望向外麵漆黑的夜空,臉上掠過一抹狠意,幽聲道:“別怪老夫狠心,誰讓你這麼貪心呢!我可不想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